武東不耐煩道:“你這小廝,方才不是承認了嗎?這回怎又不認了?”
“我們是去過三岔口,但沒偷牌匾啊。”
肖疏插話:“胡說明明是你,早上你還去城西那邊的黑市打聽鑲金的價格呢?”
“今早我從未出過門,更沒有取過城西。”
四人愣了愣,何瀲灩覺察有些不對,“我問你,昨夜你和你家公子去三岔口乾什麼?”
“公子去等人。”
“但沒有等到?”
家僕點頭,何瀲灩又問,“你們公子約人的地方叫什麼?”
“四方客棧。”
武東皺頭,“這怎麼回事,他們去的是晴光酒樓啊,怎變成四方客棧?”
何瀲灩心念一轉,想通駕車去的家僕和去黑市上問價格的家僕不是同一人,省悟道:“有人故意偷走晴光酒樓牌匾,他們迷糊,錯認晴光酒樓是四方客棧。”
肖疏費解道:“四方客棧就在晴光對面,字大得很,不會認錯吧?”
何瀲灩轉向家僕,“昨夜你可看清楚,你家公子確實進了四方客棧?”
家僕搖頭,“我確實沒看到牌匾,但亥時過,三岔口只有四方客棧亮燈,昨夜那裡只有一家店有燈,我想它就是四方客棧吧。”
“你們公子去見誰?”
家僕猶豫,並不願吐實情,武東嚇唬道,“你不說,我立即關你進大牢。”
“大人,您別關我,我家公子約了畫舫的千紫姑娘。”
四人不笨,家僕說出畫舫,便猜到黃家公子深夜約千紫,絕非幽會,而是私奔。
富家子與畫舫姑娘私奔,傳出去黃家要成為笑柄,難怪有人從中阻攔。
阻攔此事的,便是黃夫人了。
黃夫人知曉兒子準備私奔,清楚以黃老爺火爆脾氣知悉此事,必打斷兒子的腿,才想出這個辦法,既保全父子情又破壞兒子私奔。
何瀲灩等人立即拜會黃夫人,卻見衣沐華從偏廳走出,四人瞪得眼珠賊大。
武東說道,“你,你怎麼在這?”
衣沐華笑了笑,“你們比我想象的要快嘛。”
“你,不可能,你怎麼能找到這裡?”
“平心而論,你們蠻快了。”
可惜,衣沐華更快。
輸給衣沐華,四人心裡萬般不服,武東賭氣,“這局不算,我們再比過。”
衣沐華沒工夫與他們耗費時間,斂容厲聲道:“堂堂諸監,五品官員,敢賭不敢認,當自己是三歲小孩嗎?”
武東面色一紅,不敢再言。
賭約已經傳出去,輸固然丟人,不認的話,往後四人就抬不起頭了。
縱使一百個不情願,何瀲灩說道,“我們既輸,當然會認。你不是想知道四象的情報嗎?我們給你就是。”
衣沐華跟何瀲灩四人返回第一次見面的大船上,何瀲灩拿出一份檔案,“所有的資料全在這裡。”
檔案薄薄一層,衣沐華大吃一驚,“只有這些?”
肖疏嗆她,“這些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