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淡淡道:“茹兒,不得無禮妄言。”
又看向宋夫人,淡淡道:“當年的事,先皇后親自下了口諭,不得有人再提起,如今先皇后雖已仙逝,但旨意總是要遵守的。”
“是嗎?”一道嗤笑的聲音響起。
崔夫人臉色一僵,看向恭王。
恭王不知道何時已經起身,臉上收起了那抹慣有的漫不經心,變得冷冽,“這就是你們打的主意?”
伸出手,指著宋筠,“毀了筠丫頭的名聲,本王就會娶你們崔家的女人了?”
看著這樣的恭王,崔夫人心裡一慌,“王爺,嚴相爺的手信已經送到了揚州府。”
“本王的親事,何時輪得到旁人做主!”恭王冷聲道。
緩緩掃視了一圈眾人,玩味道:“啊,想知道當年的事,問本王再清楚不過了。”
“恭王殿下!”
宋夫人攔住他的話,神色急切。
恭王眼神閃了閃,最終沒有再說什麼,拂袖而去。
接下來,宋夫人也沒有心思待客。
宴席匆匆結束,眾人紛紛有眼力見的告退。
但是誰都知道,揚州府很快就熱鬧了。
當年的事,一定會被人翻出來議論紛紛。
宋夫人憂心忡忡地來到宋筠的院子,卻看到她坐在院子裡的搖椅上,悠閒地晃著,時不時轉頭與沈琬昭說句話。
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想了想,竟然越來越覺得不可思議,好像不管是沈家那幾個她在意的人,還是謝家,她做的從來都不是把所有東西緊緊攥在自己手裡,而是隨時可以抽身離開。
這樣的事情看似平常,可如果多了,就很容易發現。
這個世界上再大公無私之人,也有私心,或者說會為自己爭取些什麼。
可是這位沈三表
謝老夫人和謝舅舅都經歷過大富貴,自然也明白這些世家官眷的做派。
所以為了站住腳跟,有些來往推拒不得。
其實沈琬昭給的銀子不少,可謝老夫人和謝舅母都不是那等心安理得花用的人,依舊過得精打細算。
除了謝舅舅和謝子由在外面往來需要多拿銀子傍身以外,家裡的開銷花用謝舅母依舊攥得緊巴巴的,很是節儉樸素。
就連給宋吟書找丫鬟,也是早早在嶺南那邊買的。
嶺南的那邊的僕人,不值錢,因此也遠不能和揚州府這邊調教過的丫鬟比。
石頭和小山就是如此,因為家裡實在揭不開鍋了,謝家一人只花了五袋糧食就買回來,大字不識,對後宅裡的規矩禮數也是一竅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