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沫在辦公桌上趴了一會兒,換了個姿勢想要繼續思考人生時,不知碰到了額頭的哪個地方,讓她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估計是昨天在穆斯年喪心病狂的漂移下,撞到了哪裡。
進了廁所,溫沫將額前的碎髮撥開。仔細檢視,確實有一塊額頭和髮際線銜接的地方青了,還有些腫。
她剛升起對穆斯年的愧疚心,在這一刻又被她全部掐滅。
正當溫沫準備出去時,衛生間的門被推開,三兩聲嬉笑的聲音傳了過來。
溫沫似乎聽見了自己的名字,收回了開啟隔間的手,仔細傾聽門外的動靜。
女廁所就是一個八卦圈,這裡有你想聽的和不想聽的,在這裡,擁有著公司裡一線八卦新聞。
“你們聽說了吧。”
“怎麼了,馮總監。”
“可不就是我們溫秘書嘛,穆總讓她核對合同,她失職就算了,還讓公司損失了不少呢,本來我們分部就不是很有前途了,她這麼一捯使,我看啊,我們穆總再有能力也得被這顆老鼠屎給破壞咯!”
“那她會被穆總開除嗎?”
馮薏婷笑了笑,“嗐,我看啊,她絕對挺不過三天,名牌大學出來的又怎樣,還不是一樣沒有實力,我看啊她之前能在我們公司待這麼久,八成就是用她身子換的。”
“這麼骯髒?”
“那可不是嘛,我看啊……”
溫沫眉頭緊鎖,所以出了這樣的事,穆斯年也沒有對她發火嗎?
就……額頭的傷比起丟飯碗,也不是什麼大事了。
她推開隔間的門,走到她們中間。
馮薏婷和兩個員工楞在原地,注視著溫沫,看著她洗了洗手,抽出紙巾將手上的水擦乾,接著對著鏡子理了理頭髮,一套動作下來,無一不透露著女性的知性美。
溫沫笑眯眯地盯著鏡子裡錯愕的馮薏婷,“馮總監,怎麼了,不繼續說了嗎?”
馮薏婷已經不僅僅只有說別人壞話被抓包的心虛,還有害怕被溫沫揭露什麼的恐懼。
“馮總監,你養狗狗嗎?”
馮薏婷沒有弄清楚溫沫問這個問題的意圖,眼神閃躲著回答:“沒有養。”
“這樣啊,沒養哮天犬,就別學二郎神開天眼,東看西看,不如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是什麼樣。”
話落,溫沫的神態不變,卻轉過身盯著馮薏婷,而後者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另外兩名員工對馮薏婷一句話說不出的樣子感到奇怪,只是以她們的身份,也不敢說什麼。
溫沫挑了挑眉,她當然不奇怪馮薏婷害怕的樣子,早些年馮薏婷剛進公司勾搭上司,就被她抓了個現形,只不過這種時常在職場發生的現象,她一點也不想管,甚至覺得無聊。
而初出茅廬的馮薏婷就這樣有了把柄在別人手上,當然對溫沫心存忌憚,甚至她現在爬到了總監的位置,也依舊如此。
她害怕溫沫把真相說出來,怕大家用異樣的眼光看她,她怕被別人指指點點。
溫沫拍了拍馮薏婷的肩膀,笑著說:“加油哦!”
語氣那叫一個溫柔,還向兩名女員工wi
k了下,踩著高跟鞋,十分有節奏地離開,還順手帶了個門。
只是一出門,她臉上的笑意就崩了,心裡是緊張和害怕,公司虧損和她可脫不了關係,剛剛還想非禮穆斯年,簡直是雪上加霜。
不然她主動一點,遞個辭職信?
可穆斯年除了說了句,“我不介意換個秘書”也沒有什麼表態了。
難不成是在等她自己承認錯誤,然後再一聲令下——“你可以捲鋪蓋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