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說完抹掉了臉上的吐沫,他笑了,笑容令人感到驚恐,溫則釗看著他這幅樣子又想到了之前他家暴母親的畫面。
那種感覺太恐怖了。
溫則釗突然出現幻覺,他看見眼前的空地上一片血紅,大片大片的紅色血液流淌著,很快就到了他的腳上,他的身體,他感覺自己慢慢地被一片猩紅侵染。
那是母親臨死前的畫面,而兇手正是眼前這個男人!
他恨他自己現在被捆綁著,不然他一定和趙海拼個你死我活。
“啊啊啊!”溫則釗發出撕心裂肺地叫聲。
無人應答,換來的只有那冷冷的笑聲。
“別喊了,你他媽的吵死了!這沒人會聽見你的聲音。”土狗既厭煩又毫不留情地說道。
接著土狗又轉臉賊兮兮地跟趙海說:“真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是你兒子!我還以為你騙我的呢!可是海哥你有這麼有錢一兒子怎麼不早說啊?早說咱也不用這麼辛苦掙錢了,隨便問他要個幾百萬的。”
土狗說完又靈機一動,想到了什麼,湊近了一點跟趙海說:“要不咱這次就來動手,要個贖金什麼的,我就不信沒人拿錢來救他。你說怎麼樣?海哥。”
趙海抬頭瞅了土狗一眼,悶聲沒說話,其實綁架溫則釗並不在自己這次的計劃之內,可有人讓他綁,他當時也沒問原因,就照做了。
一是出於私心,當時這小子在泰國是怎麼對自己的,他趙海可都記得清清楚楚呢。二來呢,他的想法和土狗一樣,趁機訛一筆錢,如果這次的買賣做不成,還有親兒子給的錢來養老,也算他小子盡了孝道了。
可命令他綁架溫則釗的人都沒說到底怎麼處置的好,趙海自然不敢輕舉妄動,他夾了一顆花生米扔進嘴裡,食之無味,然後說:“再看吧。”
剛才所釋放的情緒和怒吼彷彿耗盡了溫則釗的力氣,再加上幾乎一天滴水未進,粒米未沾的更是讓他的體能逐漸透支。
他垂著腦袋,放棄了掙扎和嘶吼,就好像土狗說的一樣,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他。
此刻在這個昏暗又潮溼,處處散發著黴味的廢棄車間裡,溫則釗不由地想到了陳瀟。
她現在一定很擔心吧?應該又替自己擔心到哭成了個淚人吧?
溫則釗想,自己又讓陳瀟掉眼淚了。
如果,將她交給更能保護她且不會讓她操心和流淚的人,應該...會更好吧。
“都快要12小時了,綁匪都沒打過任何電話說要贖金的事,這事還真的是有點蹊蹺。”孟然坐在指揮中心和自己的手下討論著案情。
溫則釗被人綁架的訊息沒有外露,怕媒體報道驚動了綁匪,所以也就只有內部人和溫則釗的助理徐文知道。
“會不會已經撕票了?”一個小警員大膽地假設道。
坐在孟然身旁的陳瀟一聽這話,好似當頭一擊,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撕票?不,不可能。她的阿釗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