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
白袍老頭歪頭想了想,像是在掂量這石門的重量,又像是在掂量著自己的能耐。
一手託著石門,一手伸入懷中,摸索一陣掏出一個硃紅的小葫蘆。
咬著葫蘆塞子扒開,長著最倒出兩枚芬芳撲鼻的藥丸,便將小葫蘆傳給黑老頭。黑老頭同樣吞下兩枚小藥丸,又傳給青老頭。
如此往復,五個老頭十枚丹藥進了肚腹,伸手擦了一把額頭密集的汗水,換上一口海邊吹來的風,低喝一聲。
“再來!”“呀嘿——”
勢要將小兔子活活熬死!
溫子念伸手扶了扶額頭,心道:“有這麼難嗎?不就是一根沒有根莖的雜草,一汪無眼泉水,一縷口中的清風嗎?這都搞不定?”
看來真是夢。
很快,五個老頭順著建在石門當中的秩序,又一次圍在了浮漚釘之前,驅動著飛速旋轉的光環,一層一層磨著浮漚釘裡的玄妙。
漸漸的,潔白的霧靄被五色圓環消磨乾淨,老頭們心神一震,提起一口氣吹響了總攻的號角。
待到萬籟俱寂,五個老頭輕輕放下手裡已經重新塑造完畢的石門,一言不發的走到溫子念面前,將其團團圍住。
正在努力打著瞌睡,想要試一試夢中夢是個什麼體驗的溫子念,突然覺得四周空氣一下子變得稀薄,整個人好似被人掐住脖子一般,窒息得都要死了,便沒啥心情做夢中夢了。
輕輕一震,溫子念悠悠醒來。
抬頭一看,驚訝道:“呦呵,你們完事了?那感情好啊,快把我鬆開,都快勒死我了!”
五個老頭不說話,靜靜的看著他。
溫子念楞了楞,伸手撓了撓頭道:“你們...怎麼了?”
五個老頭依舊不語,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喂?你們怎麼了?”溫子念有些急了,難不成是自己講錯了,或者他們聽錯了,把五行相生玩成了五行相剋,一不留神傷著腦子了?或者說,藥磕多了,後遺症有些大?
那可不行,尊老愛幼是大威人的傳統美德。
如果真的傷了心神,那麼就得治;如果藥磕多了......
唉,自求多福吧您嘞!
情況十萬火急,由不得溫子念多想。並指掐訣,凝神聚氣,心湖當中楊柳輕拂。
“敕!”
五色的繩索應聲化作寥寥雲煙。五個老頭微微一怔,抬頭看了一眼啥也不剩的繩索,低頭看了一眼拍了拍手的溫子念,再相互對視一眼。
溫子念驚訝道:“呀?你們沒事兒?嗐,怎麼不早說呢?早說不就好了,害我白擔心一眼。”
白袍老頭撮著牙花子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交代交代?”
“啊?有嗎?沒有沒有,我沒啥好交代的!”溫子念楞了楞,連連擺手搖頭,訴說著自己的無辜。
白老頭聞言火氣一下子便湧上眉梢,眉頭一挑便伸手揪住溫子唸的耳朵,將其拉倒石門前,口中叨叨道:“是嗎?來來來來來,你跟我來,來跟我們五個老頭子好好說說,這是什麼?這他媽的是!什!麼!”
其餘四個老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暗中給白老頭豎起了個大手拇指,心裡卻為這老頭捏了一把汗,尤其是紅衣老頭,恨不得將剩下的手拇指全部給白老頭豎起。
如果不夠,紅老頭覺得他的腳拇指也是可以鍛鍊鍛鍊的。
他孃的你是沒有看見這小子輕描淡寫就將咱的五花繩子給掙脫成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