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相夢伸手去扯夜央摟著她的手臂,抬腿一步往後,身體與夜央分開一點,許相夢才敢稍稍喘氣之時,夜央卻驀地將她抱得更近,許相夢瞪著雙眼,徹底要窒息的感覺。
“啊,老天爺!”
其實許相夢絕對不是討厭夜央的懷抱,只是覺得這光天化日之下,一男一“男”,實在尷尬。終究,許相夢靠在夜央胸口,只是享受這一份擔憂與愛的交錯。
“夜師爺,現在事情都解決了,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呀?”
“大人想什麼時候回家,我們就什麼時候回家。”
“不對,還有事沒解決呢,我找到那個九頭鳳白玉雕了,要告訴祁捕快他們。”許相夢驀地想起這事。
“玉雕已經在他們手裡了。”
“啊,是不是那個膽小的傢伙又抱著東西被發現了,一定是,不過還好不是被天羅老道發現。還有那個臭道士,裝神弄鬼,老子一定要好好辦他!”許相夢說得一臉來氣。
“嗯,解決了天羅道士,安了村民的心,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解決?是殺了他的意思嗎?”許相夢驀地驚訝,神色猶疑,說道:“需要做得這麼徹底嗎?雖然那臭老道是個大混蛋,但就那麼殺了他好像……”
許相夢越說越猶豫,終究道出:“有點,太便宜他了!”
許相夢又忽地一臉狠惡狀,繼續說道:“應該把他拖回縣衙每種大刑小刑輪番伺候,處罰得他遍體鱗傷哭爹喊娘,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樣還不夠……”
夜央本來就不是殺了天羅道士這個意思,開始聽許相夢所說,還以為她心存慈悲,想以德報怨饒過天羅道士,可她居然是這般心思,讓夜央所料未及,更是難以置信。
夜央扶開許相夢,他滿目驚詫盯得許相夢不知所以,眨巴著眼睛問:“夜師爺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好懲罰,說!”
“大人真的要……”
夜央有些難以問出口,看著夜央如此,許相夢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解釋道:“我就口頭上嚴懲那臭老道一番,真是太便宜他了!”
“大人可是嚇壞我了。”
“吼,夜師爺難道認為我是那麼殘忍的大人嗎?”許相夢不樂意起來。
“大人當然不是。”
“這才對嘛!”
二人摩肩並行,分別短短時日重逢,此刻的歡喜欣悅驅散了原本籠罩二人心頭的陰雲,只要在彼此身邊,那便是最美好的時刻。
“夜師爺,你肯定為我擔心了吧?”許相夢問出口才覺得有一絲害羞。
“是,那大人有,想我嗎?”夜央這一問更讓許相夢臉紅心跳。
“沒有。”許相夢僵硬著一臉絕然否認道,一晃神又解釋說:“因為我被那個人迷暈了,睡得連自己都忘了,醒來就光想著逃跑,所以沒時間想,想夜師爺你。”
許相夢說得字字驚心,每個字都砸在心頭上,又急又癢。
“許相夢你都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還不如不解釋!”許相夢低頭怨嘆起來。
“大人一定是怕我擔心,著急想逃出來,所以才弄得一身是傷吧?”
夜央的話語間滿是疼惜和自責,他說得也確實沒錯,許相夢雖然只說自己逃跑,但她那時的所思所想確實是如夜央所說。
“小傷啦,一點都不痛的!”許相夢的笑容如花如光,說罷又板起了一張臉,盯著夜央輕輕用手指杵著他滲血的傷處旁邊,說道:“也夜師爺才是,我不在你身邊就傷得這麼重,這胸口,裡面可就是心,心可是最要命的地方!”
“大人才是我的命,這世上我只有大人了。”
夜央一把抓住許相夢的手章按在心上,沒有傷沒有痛,只有真心的悸動。
許相夢乍愣,夜央如此嚴肅地道出這話,讓她茫然空白。許相夢從來都認為命只是一口氣,雖然怕死,但她總是是拿命賭一切,但是以後,她再也不會如此輕看自己的命了,因為今日夜央說,她是他的命。
“夜師爺是拿我當愛聽花言巧語的小姑娘嗎?告訴你我才不是呢!”許相夢心裡明明感動得滴血,嘴上卻仍然逞強,裝作一副嫌棄的模樣,說道:“不過,為了不讓夜師爺丟面子,我就吃虧一點相信你好了!”
儘管許相夢不好意思接受夜央如此沉重的心意而故意表現得如此自恃太高,但夜央懂她故意裝作絲毫不在乎的外表之下真實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