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本大人念你初犯,打個折,十八折半,九天吧!”許相夢說得跟自己做了多大讓步似的。
“是大人不想看見我,還是小雨姑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楊景佑這一問倒是難住許相夢了,知縣大人是她,小雨姑娘也是她,她到底是誰?
許相夢驀地表情一硬,說道:“都說了我不叫小雨,我就是大人。”
“可大人在我心裡一直都是那個活潑善良的小雨姑娘,但是一句‘大人’,總覺得讓你我之間遙遙相距。”
楊景佑說得一臉失落,滿心苦澀從話語間流露,許相夢乍地想起楊老夫人那晚說的話,楊景佑是喜歡的她的,是男女之間的喜歡,她對夜央的那種喜歡。
“天吶,老子居然沒考慮到這!”許相夢心裡默默自恨起來。
許相夢知道自己心裡是喜歡夜央的,光是對夜央的感情就讓她糾結得頭痛腦熱,這下又讓楊景佑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他又對自己有那個意思,豈不是又多了個天大的麻煩?
“老天爺,我謝謝你!”
許相夢仰首怨完上天又轉看著楊景佑,看他那無比委屈的可憐勁兒,許相夢又如何狠得下心來?
“楊二少爺,你誤會了,我是知縣大人呀,肯定有很多事要忙,很多事等著我處理,再加上這些天夜師爺一個人溜去玩了,我就更忙了,所以才沒時間陪你吃喝玩樂。”許相夢一本正經地瞎說,還造謠了夜央一番。
楊景佑聽著許相夢漏洞百出的解釋,居然還不懷疑,明明他每日來找許相夢,她不是在賴床就是在睡午覺,合著她的公事都是在床上處理的?
“可是九天都見不到大人……”
“這有什麼的,楊二少爺你看你也不小的一個男人,平時沒事就該去管管你家錢莊,幫忙打理,遲早你都要接替你老爹的重擔,現在不接觸鍛鍊,等到了那天的,你對所有的事束手無策,你爹會死不瞑目的!”許相夢本意是勸楊景佑上進,一溜口就說錯話了,許相夢趕緊轉向,解釋道:“我不是詛咒楊老爺的,我只是打個比方。”
“我知道大人的意思。”楊景佑自然不怪許相夢。
“那我的意思,你都懂?”
許相夢望著楊景佑的眼神略有他意,她勸楊景佑上進的目的還不是給他指條路讓他走著,那樣他就不會有事沒事來纏自己了。
“大人的意思我都知道了,我聽大人的,以後學著去錢莊裡幫忙。但是……”
“別但是了,只要你不那麼頻繁地找我,以後我們還是可以一起吃喝嫖賭,不對,吃喝玩樂的嘛!”許相夢錯語又出。
“那九天呢?”
“這個沒商量,願賭服輸,這是所有賭人必須具備的賭品,楊二少爺可要守信用!”
對許相夢每句胡說八道,楊景佑都埋怨不起來,既是因為他生性善良脾氣好,又是因為他對喜歡之人的無底包容。
許相夢半推半趕地將楊景佑送走了,縣衙又陷入了一片死寂。許相夢又覺得無趣了,暗暗自怨:許相夢,好不容易有個人陪你解解悶,你怎麼這麼著急趕他走呀?
許相夢知道自己這分明是在逃避,逃避楊景佑對她的感情。
“唉,希望那個傻少爺喜新厭舊,這樣就不是我的錯了!”許相夢如此期待。
成城三個人回到了縣衙,見許相夢還在院子裡坐著,便走進來打招呼。
“大人還沒休息呢?”成城問。
“成捕頭你們回來啦,清涼遊園會不夠清涼呀,還是縣衙裡比較清涼吧?”許相夢調侃道。
“是。”成城笑道,忽地又提到成牆,說道:“對了,成牆,你不是贏了一把扇子要送給大人做賠禮嘛,拿出來呀!”
成城這話一出口,許相夢自然將目光轉向一邊的成牆,只見他雙手放在身後,臉上的笑容略顯尷尬,有所猶豫。
“有東西送我?扇子?”許相夢念道。
成牆不大敢把手中的扇子交出來,恐讓許相夢有什麼誤會,但許相夢好奇,便命令成牆將身後之物拿出來,成牆終究妥協,慢慢吞吞地把扇子遞給許相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