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彎彎被我和阿花夾在中間左眺右看。
我率先開口“你可記得清當日具體情況?”林彎彎如我所料,歪頭想了想道“我不知。當日我正偷溜出來,準備去淮府,到了一小巷,不知怎的就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躺在了淮將軍榻上。想來淮將軍真是正人君子,看也不曾看我一眼,便把我裹在被子裡放在了地上。”
我頓時有些語塞。什麼正人君子,怕是怒極攻心,又確實人是清清白白,所以才幹脆把林彎彎扔了下去。
“照你這麼說……你也不知你是為何到了淮府,並且被扔在淮準床上的?”我始終保持懷疑,這位年紀倒小,但會不會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林彎彎反而直接,一點也沒覺得不好意思“那是自然。我就算心悅淮將軍,也要光明正大追求才是,為何要做這種上不得檯面的事。”
我眨著眼,反而倒是我想的太複雜。
“那可還有別的特殊的地方?”我趁著兩人都愣神之際,轉移話題道。
林彎彎趴在桌上,一手壓著另一隻手,腦袋也準備壓在上頭,還一邊在想著我的話。
寂靜許久,彷彿天地時間都靜止了。林彎彎像是想煩了,手一揮“不想了不想了!費腦子!我倒不如想想怎麼把淮將軍這道難事解決了才是。”說著林彎彎抓了抓頭,我卻眼尖,發現一件大事兒。
林彎彎手腕也有一個傷口,應該是才割傷沒多久,還沒完全結痂。
“你這是?”原本被林彎彎嚇了一跳,但發現這個傷口,我指了指她的手腕道。
林彎彎卻也帶著詫異“這個?我也不知何時有的。但看到的時候被清洗乾淨包紮的好好的,最開始我也好奇,解開才發現是個傷口。除了有些疼,也沒有別的什麼不適,也就沒管,興許是不小心刮到的。但我最近也沒用過繃帶……”
我各類心思轉了彎,大腦飛速運轉著。淮府的丫頭手上有,而林彎彎沒意識去了淮府一趟,手上便也有了,這……可不是巧合那麼簡單……
“哎…我覺得……”阿花正要開口,我急忙制止了她。
“既然如此,本宮也瞭解了大半,彎彎就先好好歇著,可要把身子養好,不然可沒力氣幫淮準洗脫汙名了。”我拉起阿花,阿花連連回頭,想說什麼。
林彎彎不知想明白了還是被我說的話開了竅,我都走到另外的院子還是聽到她在吩咐家中奴僕上菜。
“嘶~阿月,你怎的不讓我把話說完?”阿花跟在我旁邊問道。
我卻問阿花另一個問題“阿花,你覺得這個林彎彎可信嗎?”
“嗯……”阿花也沉默了一會兒“表面來說,確實可信,但是也不一定,但林彎彎的意思也很明顯,維護淮準是她想要的。”
我附和阿花的話“我也覺得不可盡信。但現在沒搞清底細,好歹目的暫時是一致的。”
阿花點點頭。我接著道“這下你還清楚我為何不讓你把話說完了?你想問的定是關於淮府。”
“正是。”阿花若有所思“阿月你的意思,就是如果林彎彎和淮府私底下有聯絡,我這一問,定然會讓兩邊起防範之心,到時候真相便如同大海撈針般困難了。”
我讚許敲了敲阿花的頭,挽過她的手“聰明。果然聰明的美人兒都能在一堆。阿花你跟著我,就更聰明瞭。”
“切~”阿花白了我一眼“恬不知羞。我如此聰慧,自然是阿昭調教出的,怎麼又成你的功勞了。”
“嘖嘖。十幾年的姐妹情,居然抵不過一個男人。真是讓阿月難過難過~哀哉~哀哉喲~”我把臉抵在阿花手臂上,嗚呼哀哉道。
阿花嫌棄的就差把我扒拉下,自己跑了。我就這樣直到林夫人屋外。
抖了抖袖子,作上架子進了門,林夫人在榻上同畫扇說著話,見我們到了又翻著身緊巴巴的盯著我們。
我上前拍拍林夫人的手“夫人不必擔憂,彎彎並無大礙,現在已經能蹦能跳,正大快朵頤著呢。”
林夫人鬆了一口氣“那便好…那便好…”畫扇輕輕扶著她,讓她躺了下去。
我退到後頭些,與阿花站在一塊兒。
畫扇又輕輕框著林夫人,直到林夫人迷迷糊糊睡著,畫扇才同我們輕手輕腳出了房門。
接出畫扇,已經過了正午,林老爺見妻女都安好,吐出鬱結心中的氣,喜笑顏開。
我與阿花推了林老爺強制留下吃的飯,趕著時間回了宮中。
馬車後其實一直跟著一人,正是出了淮府之後才有的,定然是淮家主母的眼線了。但我自有說辭。
畫扇即將入林府做嫡女,提前拜見父親母親有何不妥,慰問姊妹有何不妥,但量淮府主母大抵不會問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