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蜜見到淮準把頭低的更厲害,侷促不安。張世歡發現身旁人的變化,跟著江蜜時不時瞟過的眼神,盯緊了淮準。
我左右照顧不過來,偷偷叫過文真把張世歡強制拖走了。
把淮準和江蜜安在一塊兒,我也不知如何緩解這尷尬氣氛,正巧阿花把我喚了過去。
我如蒙大赦,客套的說了句失陪,逃似的走了。
磕著丫頭送上的荔枝,我和阿花低語著。雙琅昭在一旁給阿花剝荔枝。
“你說這兩人…都這樣坐了多久了?”雙琅昭用手接住阿花吐出的核,阿花道。
我扔了一顆在嘴裡,也看著江蜜和淮準,含糊不清道“不知。但來了多久,就坐了多久是真的。”
“不然你去問問,也好搭個紅線。”阿花用肩膀軸軸我,又道。
我瞪大雙眼,不知怎麼言說我的心情“要去你去。他們兩人尷尬的都能嗑出一間屋子的瓜子殼了。”
“嘖,又沒讓你當著兩人的面問,一個人就行了。畢竟你是主人不是。”阿花還是穩坐如鐘,慫恿我過去。
也怪我,確實八卦,半情願就去叫過了江蜜。
阿花帶著好奇盯著江蜜,與雙琅昭聽著我和江蜜談話。
“江二小姐,你這是怎麼回事。機會都放到面前了,怎麼只顧著喝水。本宮的井都要被你們喝乾了。”我帶著半認真的語氣問江蜜道。
江蜜的臉又紅了一片。“公主…我…確實不知該和淮將軍說什麼……”
“嘖!嘮嘮家常啊,詢問詢問喜好,生活作息啊。”我有些心急。
江蜜擰著帕子,聽我這樣說,又垂著頭“可是…我問不出口…”
“那你這不行啊。你想想淮將軍可是將士,定是以保家衛國為重,定然經常不在家中。家中大小事務,定是女主人做主。現下這個開頭你都做不好,以後還怎麼為淮將軍排憂解難。”我搬出這個道理,同江蜜苦口婆心說著。
江蜜耳朵根都紅了“公主…我…我沒這個意思…”
“別騙我了。你的心思,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阿花看不過,頭靠在雙琅昭肩上開了口。“淮準這個人還不錯,講義氣,重情義。但是可能對於感情方面有些遲鈍,你不說,他永遠也就不會知道。”
“江蜜自認為配不上淮將軍,但也帶了些痴心妄想。”說著,江蜜眼中溺出柔和的深情,直直的看著不遠處靜坐著的淮準。“若是淮將軍不喜歡我。我也不強求,只要能看看他,我便甘之如飴。”
“這又是什麼道理。”我倒覺得不應該是這樣“本宮不這麼認為。配不配得上不也得試試才知道嗎。你不試就這樣斷定了,那豈不就是白白錯失一段好姻緣。若是本宮有心儀的人,本宮一定搶先跟他說,斷斷不能讓別人捷足先登,抵了本宮和心上人的好姻緣。”
阿花不知何時就盯著我,聽我說完便道“那怎麼不見你和阿執說你歡喜他。這不,阿執不見許久了,那不就是白白失了好姻緣。”
我瞪著眼“阿執怎麼算數。我又何時喜歡阿執了,你可別亂說。但是找了那麼久……”我還是有些擔心。
“哎喲,瞧瞧我這笨嘴。”阿花忙打了一下嘴“阿執回來是遲早的事,你也別想太多,好好休養好身子才是。阿執回來要是看到你形如枯槁,那我們一行人都得遭殃。”
阿花這麼說,是怕我憂心。心頭鬱結。
我莫名覺得背後一熱。
張世歡的目光灼灼,透過我看著江蜜。像要把江蜜看出一朵花。雙琅昭不知從何處給阿花變出一個小玩意兒,阿花的注意力立馬就被吸引過去。
日頭大起來,畫扇向我說了聲便去了小廚房叮囑他們熬上酸梅湯。文真撅著嘴看著畫扇沒事找事做還有些不開心,畫扇無奈中帶了些哄小孩子的樣子,文真討了個手摸,才放畫扇走。
我斜眼看著文真同張世歡搭話。
而淮準坐著一動也不動,不知道在想什麼。
熱鬧的終究是他們。看著這景象,我卻莫名想起了,蘇穆柏。
第一眼喜歡的人,隔再久還是會喜歡。
江蜜他們這種喜歡卻不說的人,不知道是在折磨誰。但是往壞處想,有些窗戶紙捅破了,鬧的兩方都不好。
大抵那句話,也是有道理的。
能看著心愛之人,便是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