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有些孩子氣了,陶君蘭歪著頭看著李鄴,倒是忍不住笑起來,“罷了,還是不說這些了。越說越讓自己不痛快了。”
她是真發現了,但凡是沾上皇后,平日裡再冷靜穩重的李鄴也是會被情緒左右。所以,她覺得怕是一提起皇后,他就會想起曾經那些不痛快的事兒。於是乾脆不提。
我李鄴也是一笑,似乎也是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勁兒,道:“好了,不說了。說她作甚?沒得壞了好心情。”
兩人說了一些家中的瑣碎事情,倒是將氣氛迴轉過來了。
正說著話,那頭卻是突然有丫頭過來稟告:“王妃病了,剛才暈過去了!”
陶君蘭一驚,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李鄴,猶豫一下才問他:“我怕是要過去看看,你可跟著一起去?”
李鄴的回答如同陶君蘭預料的那般,直接是搖了搖頭。
陶君蘭心知肚明李鄴這輩子怕都是不願意再見劉氏的了的,當下也不勸說。而且,說真的劉氏那兒她也是不願意李鄴去的——倒不是因為吃醋,而是劉氏一直情況也不大好,久病之人難免一屋子的病氣。李鄴雖說看著無恙,可是身子卻也不算十分好,當初那次中毒,以及又受傷幾回,哪一回不傷根本?所以,她怕過了病氣。而且,去看了也會讓李鄴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兒。
那又是何必呢?倒不如不去。
因是劉氏病了,所以除了陶君蘭要去一趟,姜玉蓮少不得也是要過去看看的。畢竟身份在那兒,再怎麼樣也是要給與幾分尊重的。
在劉氏院子外頭,陶君蘭碰到了姜玉蓮。她倒是也不意外,不過看著姜玉蓮那一臉不情願和嫌棄的架勢,卻是忍不住搖搖頭。
不來就不來,用慎兒當藉口也沒什麼。可既是來了,何不做像些?沒得做了不情願的事兒,還叫人挑毛病。
當然,這些她也不過是在心裡想一想罷了。真要出聲提醒她卻是也沒有。一則是犯不著,二則也是怕自己說了還被人覺得是起了壞心思。
雖說和姜玉蓮沒太多接觸,可是她對姜玉蓮的脾性卻也是有那麼幾分瞭解了。
以姜玉蓮的性子,絕對是能將好意理解成惡意的。
姜玉蓮顯然也並不想搭理她,只當沒瞧見一般就直接進了院子。
陶君蘭笑著搖搖頭,也乾脆落後一段距離,想著一前一後也省的互相看著都不痛快。
趁著這個功夫,陶君蘭側頭問丫頭:“可請太醫了?”
丫頭怯生生的搖頭:“沒有牌子,如今哪裡出得去府外?”
陶君蘭這才想起如今府上的確是如此,當下忙吩咐紅螺:“你去叫人出去請太醫來。要快。”
紅螺便是忙去了。只餘下碧蕉跟著陶君蘭一同進了院子。
院子裡一如既往的入目便是衰敗景象——縱然是在初秋,正是果實累累的繁盛之跡,且院子裡也是精心打整過。可還是透著一股子的衰敗味道。就像是它的主人那般,雖然還滿目蒼翠,可是骨子裡卻是已經開始腐爛虛弱了。
陶君蘭嘆了一口氣,垂下眸子不再去看,快步走進了屋裡。不知道怎麼的,今日看著這般情形,總覺得心裡是有些不得勁。
待到一進屋去,陶君蘭頓時忍不住捂住了鼻端。怎麼說呢,屋裡有一股味。怪味。算不上太難聞,可就是讓人聞著不舒服。
陶君蘭皺了皺眉,側頭吩咐丫頭:“怎的不開窗透氣?屋裡這般悶。”若不是久不開窗,哪裡會這般?
丫頭一面忙去開窗,一面辯解:“是王妃不許開窗,說吹得頭疼。誰勸也不管用。”
陶君蘭也就不好再責備丫頭們不盡心——只是覺得劉氏如今的脾氣怎麼越發古怪了。這開了窗也沒讓她坐在窗前吹風不是?用屏風遮一遮,自然連風都感覺不到。可是一樣的能透透氣。
陶君蘭幾乎是鼓足了勇氣才踏入了內室——外頭都這般了,內室莫非還能好聞到哪裡去?
比奇一直在為提高閱讀體驗而努力,喜歡請與好友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