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點點頭,琅玦、福隆安一起離開了。
永琪下床來,走到瑛麟身邊,看了瑛麟手臂上包紮的紗布,問:“你的傷口深不深?”
瑛麟冷笑一聲,問:“你是在關心我嗎?”
“你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我怎麼能不關心?”永琪靜靜的望著瑛麟,勸道:“不要生氣了,我知道你都是為我好,請原諒我的不知好歹。我必須是一個懂得感恩的人,你為我做的每一件事,甚至每一個細節,我都會記在心裡的。”
瑛麟也站了起來,痴痴的望著永琪,再次為自己澄清道:“那麼能不能請你相信我?皇阿瑪曾經看上我,但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現在我已經是你的妻子,我的心裡也只有你,無論你愛不愛我,我都不可能有二心,我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以前不會,以後更不會,你能相信我嗎?”
永琪低聲答了句:“我本來就沒有不信你,你不必去證明什麼。”
瑛麟聽了,稍稍放下心來,又說:“那你也應該會明白,今天密室發生的一切都是假的,那裡沒有天下會、也沒有我爹,一切都是懿澤在作怪……”
“我不想提這件事。”永琪打斷了瑛麟,慢慢走到躺椅旁。
瑛麟快步走過去,拉住永琪的胳膊,祈求一般的問:“你今晚去睡床上好不好?你現在是個病人,你需要我貼身照顧你,行嗎?”
永琪沒有作答,默默離開躺椅,回到床上躺下。
瑛麟躺在永琪身旁,輕輕吻過他的額頭,永琪沒有拒絕,但也沒有任何反應,只安靜的躺著,閉目養神。瑛麟卻情不自禁,更進一步趴到了永琪身上,吻過永琪的唇邊。
永琪突然睜開眼睛,本能的將瑛麟推了下來。
“你就那麼……”瑛麟害臊又生氣,想說又不知道怎麼說。
“對不起,我沒有體力,也沒有心情。”永琪丟下這麼一句話,就翻身面朝裡睡了。
半夜,永琪真的發起燒來,瑛麟只好又起身去宣御醫,御醫來為永琪開了藥,瑛麟又吩咐人去煎藥、喂永琪服藥,後來永琪發汗,瑛麟又不住的給他擦汗,折騰的幾乎一夜沒睡。
天亮後,琅玦又早早的來看永琪,問詢病情。
瑛麟道:“夜裡發了燒,不過現在已經退燒了。御醫說幸好如今不是冬日,春上是一天比一天暖和的,吃幾服藥,慢慢就好了。”
琅玦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永琪,悶悶的問:“可是我怎麼覺得五哥的臉色越發糟糕了?”
瑛麟淡淡一笑,嘆道:“若是有些人肯來看他一眼,自然就能好的快些!”
琅玦聽了,立刻跑了出去。
永琪知道,琅玦必然是去找懿澤了。
琅玦來到隔壁,只見門是開著的,懿澤正坐在房內寫字。琅玦走到懿澤身邊,叫道:“五嫂,我五哥病了,難道你不知道嗎?”
“知道。”懿澤答著話,並不抬頭。
琅玦問:“既然知道,你為什麼不去看他?”
懿澤答道:“他那裡不缺人手。”
琅玦拔掉了懿澤手中的筆,拽著懿澤的胳膊強行帶到永琪房中,朝永琪喊道:“五哥,你看誰來了!”
永琪看到了懿澤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懿澤也看到了憔悴的永琪,更說不出什麼慰問關心的話。
對視半晌,永琪忍不住開了口,問:“昨晚你是看著我掉下西湖的,我差點死在裡面,你怎麼就走的那麼幹脆?”
懿澤冷冷答道:“我不懂水性。”
“你救我還需要靠水性嗎?”永琪望著懿澤,苦笑道:“有時候,我真的很想知道,如果我就這麼死了,你是不是都不肯為我流一滴眼淚?”
懿澤不做聲。
瑛麟想說其實懿澤是救了永琪的,幾番猶豫,還是沒有說出口。
琅玦默默的嘆著氣。
外面通傳“皇上駕到”,瑛麟、琅玦忙都出門相迎跪拜,永琪也坐起來穿鞋。
乾隆幾步走到床邊,按住了永琪,交待道:“你安心躺著,不要多禮了,你這樣子,朕看著都覺得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