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岫聽了,拉住永琰的衣袖,嚴肅的說:“十五弟,你可要實話實說,這裡面說不定還藏著額娘想說沒說的事呢!”
永琰似乎猶豫了一下,微微抬頭,很快又繼續否認起來,答道:“沒有!我真的沒有見過什麼木偶!更不可能撿過,是誰說我撿了?”
琅岫有些著急了,問:“你確定你真的沒有撿嗎?你要是沒撿,你姐夫可是欺君之罪!”
“我……我真的沒有!”永琰也緊張著,顫顫巍巍的陪笑道:“九姐姐,想來是天黑,姐夫看錯了,我昨晚是有在一棵大樹下撿了兩個小石子玩兒!姐夫看到的會不會是那個?”
札蘭泰只好說:“想來是……我可能是看錯了……”
“看錯了?”乾隆笑了一下,突然吼道:“眼神那麼不好使,過來插什麼嘴?還嫌不夠亂啊!”
札蘭泰忙磕頭道:“臣知罪!”
琅岫也連忙跪下,道:“皇阿瑪息怒!”
乾隆看著琅岫,呵斥札蘭泰道:“還不快滾?別讓朕看著心煩!”
“謝皇阿瑪!”札蘭泰又行了禮,忙退到後邊。
乾隆原本不信任懿澤,但永琰畢竟太年輕,那種撒謊撒不圓滿的感覺,實在是太明顯了,反而讓乾隆心下疑慮懿澤所言有可能是真,待往下審問,也不知該問哪一個。乾隆於是站起,道:“朕累了,還將索綽羅氏先軟禁著,等朕有空了再審。”
惇妃道:“臣妾遵旨。”
乾隆剛要走,回過頭來又對穎妃、容妃、惇妃三個交待道:“此案朕要親自審理,其他人不可代勞!除了送膳食等所需之物以外,任何人不許進去,懿澤也不能出來。聽懂了嗎?”
三妃都應聲道:“是。”
乾隆離去,眾人原地行禮。
待乾隆走遠後,穎妃笑向惇妃道:“妹妹可要仔細了!可不能只看著索格格出不來,也不能叫別的人進去呢!不然串供了,豈不添亂?”
札蘭泰聽見,知道穎妃是在向惇妃暗示他上次買通侍衛、進去看懿澤的事。
惇妃答道:“姐姐放心,我把我最信得過的兩個人派到這門口守著,兩位姐姐也大可派你們的心腹來守著,保證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札蘭泰聽著這個話,心中憋氣,握緊了拳頭。琅岫挽住札蘭泰的胳膊,投以柔情的目光撫慰著,札蘭泰看著琅岫,瞬間又不覺得有氣了,欣然一笑。兩人惺惺相惜的那種情意,著實讓每一個看到的人都羨慕不已。
穎妃和容妃都各留了兩個心腹之人在懿澤房門外,惇妃也派了幾個信得過的人守滿各門窗。然後穎妃和容妃各自離去,惇妃也看女兒琅孉去了。
孟冬、琅岫、札蘭泰也都走了出來,沒多遠看到了玥鳶。
玥鳶聽說懿澤出事,擔心極了,早就跑了過來,但卻進不來,在遠處不知等了多久,終於看到孟冬,忙迎上去叫:“四福晉……”
孟冬笑盈盈的說:“你來的正好,我正想去看看綿億和玞嫿他們呢!”
札蘭泰對琅岫說:“你常日在家照顧女兒,好不容易今天進宮一趟,要不也去看看侄兒侄女?”
琅岫點點頭,於是跟著孟冬,一起往碧桐書院來。
在綿億房中,琅岫向札蘭泰和孟冬等人說:“其實我小時候,一直都隱隱的感覺到額娘有些難言之隱,只是那時候太小,沒有過多去關心她。我覺得十五弟一定是被穎妃唆使的,他被穎妃撫養大,一直言聽計從!額娘生了那麼多兒子,卻沒福氣看著他們長大,永璐和永珄早夭,永琰和永璘現在都管穎妃叫額娘,真是白撿了便宜!我仔細想,額娘若有冤情,非和穎妃有關不可!她一定就是那個木偶的主人!換句話說,她就是害死誠嬪的兇手。”
札蘭泰點點頭,問孟冬道:“四福晉,剛才你在那裡,為什麼不出面作證呢?”
孟冬笑了笑,問:“我作證,永琰就會認賬嗎?”
札蘭泰認可,他想無論孟冬是否開口,永琰的反應應該都是一樣的。
玥鳶擔憂的說:“可是四福晉,我們家索格格,她一定是被冤枉的啊!她怎麼可能害誠嬪呢?”
“你先別急!”孟冬拍了拍玥鳶的手,向琅岫和札蘭泰道:“你們沒看出來,皇上已經對永琰起疑心了嗎?穎妃是永琰的養母,你們覺得,皇上不會把疑心轉到穎妃身上嗎?還需要旁人提醒嗎?”
琅岫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求見皇阿瑪,把我小時候所指的關於額孃的事,還有她和慶貴妃說過的話,全都告訴皇阿瑪,說不定這案子就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