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忍住眼淚,顫顫巍巍的將手慢慢伸到地上,撿起湯羹中灑落在地上的食物,又顫抖著送往自己嘴邊。
李氏嚼食物的速度越來越慢,目光都在劉氏身上。
懿澤憤憤的罵了一句:“混賬!”
昭婼看不下去,站起打掉了劉氏手上的食物,質問永瑆道:“你夠了沒有?孩子燙到了手,你不問他疼不疼,就只看到浪費糧食?你還算他的父親嗎?”
“還讓不讓吃飯了?想吵架是嗎?”永瑆重重的拍了桌子,朝昭婼吼道:“老子奉陪到底!”
劉氏忙拉住昭婼,勸道:“福晉……別……都是我的錯……”
永瑆一巴掌甩到劉氏臉上,劉氏跌倒,綿聰撲到劉氏懷中,母子兩個抱頭痛哭起來。
昭婼拿起一個茶盅,砸到永瑆腦袋上,大喊著:“我們都受夠你了!你就是個瘋子!”
“你敢砸我?今天有種你就別躲!”永瑆站起,氣勢洶洶的向昭婼走來。
昭婼慌慌張張的往外跑,跑著喊著:“快來人啊!貝勒爺要打人了!”
永瑆追上了昭婼,一把扯住,推倒在地,緊接著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昭婼在地上翻滾,將自己抱成一團。有兩個昭婼的陪嫁丫鬟,聽到昭婼喊,都飛快跑來,撲在昭婼身上替她抵擋,永瑆便將主僕三個一起打。府中的下人都站在一旁看著,沒一個敢上前阻攔。
懿澤再也忍不了了,就準備從屋頂上跳下去。
孟冬忙拉住懿澤,提醒道:“你忘了,我們是隱身進來的,你這樣下去,怎麼解釋?”
“不行!我肺都要炸了!”懿澤甩開孟冬,現身跳下,一腳將永瑆踹倒。
永瑆還沒看清楚,就被踢了一腳,趴在地上,半天沒站起來。
懿澤扶起昭婼,只見昭婼臉上有些擦傷,兩個丫鬟早已鼻青臉腫,都在流鼻血。懿澤更氣得熱血沸騰,回頭一把抓住永瑆的衣襟,將永瑆從地上抓起,大喝一聲:“你還是人嗎?”
永瑆看到是懿澤,吃了一驚,神情變得溫柔起來,帶著些許笑容問:“五嫂,你怎麼在這兒?”
懿澤沒有說話,鬆開永瑆衣襟時,又順手推了他一把,永瑆向後摔倒,摔得四仰八叉。懿澤跳上屋頂,拉上依然被隱身術隱藏著的孟冬,飛簷走壁的離開了。
昭婼等看著懿澤這般功夫,都目瞪口呆。
懿澤和孟冬回到履王府,懿澤久久不能平靜,罵道:“我竟然會從這個敗類身上看到永琪的影子,真是對永琪的侮辱!”
孟冬微微一笑,問:“想不想搞垮他?”
懿澤迷茫的問:“什麼意思?”
孟冬又笑得很神秘,悄悄的問:“你和他私下見面時,有沒有去過什麼比較隱匿的地方?”
懿澤不自在的說:“我哪有你說的什麼‘私下見面’?不過偶遇過兩次而已!”
孟冬怪怪的笑著,又說:“那就跟我說說,你們‘偶遇’的時候,他都帶你去了什麼地方?有沒有什麼比較能收藏東西的地方?”
懿澤回憶著兩次偶遇,不過去了永瑆的詩社和永璇的望春樓,忽然想到在望春樓放畫像時,永瑆曾說過一句“這間是八哥給我留的屋子,不大,但還挺能放東西的。”
懿澤於是將此事告訴了孟冬。
次日,孟冬和懿澤一起來到望春樓,還沒進門,就聽到裡面喝彩聲一片。
孟冬望著樓上掛的“望春樓”的牌匾,笑向懿澤道:“我剛成婚的時候,永珹帶我也來過這裡一次,我們都知道永璇買了這個地方,卻不知道永瑆也有這裡的鑰匙。雖然是一母所生,到底還是他們兩個關係更親近。”
懿澤道:“他們兩個都是嘉貴妃所生,又同被舒妃收養,關係好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孟冬點點頭,同懿澤兩個人就進去了,像旁的客人一樣給了賞錢,坐在了兩個靠後不起眼的位置上,假裝看錶演。
舞臺上,兩名舞姬在跳舞,下面賓客滿座,有些個男客甚至圍到臺子邊上,試圖去拉舞姬的裙襬。
孟冬又低聲向懿澤道:“八弟說買這地兒是為了跟王氏懷舊,但自他買下之後,時常有貴族子弟來玩,生意比先前越發好了,應該賺了不少錢。八弟年輕那會兒只會沉迷情愛,這些年倒學得很精於算賬,即便許多天不來看,這裡的掌櫃也不敢糊弄。”
懿澤聽了,只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