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後退了一步,表情淡漠地望著面前的老人。這一點,恕我做不到。
她的愧疚,早就在裴承德提出他的處置方法後,被一掃而光了。
宋唯一此刻有的,只是濃濃的疲倦。
她穿上拖鞋,當著裴承德的面離開。
宋唯一,你要去哪裡?沒有得到她的任何回應,裴承德重重叫了一聲。
而宋唯一,卻跟遊魂一樣,飄出了醫院。
從住院大樓,一直到醫院門口。
宋唯一就穿著病號服,離開了醫院。
她在外面看到一個公共電話亭,宋唯一拿出一個硬幣塞了進去,撥通裴逸白的號碼。
他只是下樓去買早餐了,沒想到短暫的時間裡,會迎來這個變故。
宋唯一發著呆,坐在亭子裡,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嘟嘟嘟輕響。
不多時,裴逸白便接了電話。
她以為,他會直接無視的,卻沒想到裴逸白接了。
電話裡,裴逸白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急。
老公宋唯一聲音軟軟的,聽不出任何不對勁。
你去哪了?怎麼不在病房裡?裴逸白深吸了一口氣,聽到是宋唯一的聲音,心裡的慌亂,慢慢的平息了下來。
轉而一想,趙萌萌就在樓下,難不成是去找她了?
這個女人,難道不知道自己此刻不該出去見到風嗎?
我出來了。宋唯一握緊電話,慢慢地說。
在哪裡?
抬頭看著車水馬龍的四周,宋唯一的嘴角慢慢上揚。
在外面,今天給我一天假的時間,晚上我再回來,你想好,怎麼應付你媽媽。
宋唯一,別鬧!
我不是鬧,我說認真的,就這樣吧,晚上見。
不等裴逸白回答,宋唯一便掛了電話,緊接著,出了電話亭。
渾身上下的錢,只夠她坐兩趟公交。
宋唯一茫然地看著四周,在偌大的世界,她如此渺了,此刻,縱使有些擔心裴逸白那邊,也沒有後悔過。
衝動啃噬了宋唯一的理智,而現在,她急需找到出口,宣洩自己的情緒。
不時有人望著宋唯一,指指點點。
宋唯一低頭,看到自己是身上的這套病號服,猜想估計人家將她當成神經病了。
不過她沒有任何攻擊性,那些人,用異樣的眼光看看她,也就過了。
宋唯一順著人流一直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自己走累了,才停下腳步,在一個公交車前的站牌處坐下。
此刻,周圍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宋唯一默默將手放在膝蓋上,平視著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