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責的是家犬,怎麼它的身上的跳蚤卻先蹦了起來?”
此言一出,原本就怒氣衝衝的姬川黨羽們更是惱羞成怒,他們之中甚至有人踢開椅凳就要衝龍夏而去。
“坐下!”湯城喝止了他們,厲聲說道:“這裡是什麼場合,輪的著你們撒野嗎?”
“將軍!”眾將不甘心的喊道。
湯城伸手止住他們的言語,然後看向龍夏道:“龍威君貴為五洲九天大將,指責湯某幾句,也是應該的。”
說著,湯城站起身來,向座下移了一位,與右序之首的風念相對而坐。
“我坐這裡可以嗎?”
龍夏冷哼一聲,翻著白眼瞥向一旁。
龍夏雖出身善戰的北洲,卻因家族的緣故,自幼便重注禮節,在這方面,半點都容讓不得。
但曾經一貫脾氣暴戾的湯城,如今卻能屈能伸,這是令他最意料之外的事情。
風念把頭靠過來,低聲埋怨道:“你還好意思說我,明明自己都快騎到他們頭上去了。”
“這種風氣,半點都不能助長!”
湯城坐下之後,眼神盯著對面的風念,卻開口對龍夏說道:“龍大將軍,現在你可以給我一個說法了嗎?”
“你要什麼說法?”龍夏輕聲問道。
“風念濫用私權,無緣無故斬我城北軍一位尉長的手腕,我身為城北軍的負責將軍,難道不該向你們討個說法?”
龍夏聞言,毫無遲疑,他將手臂放在桌子上。
“拿去。”
湯城眉毛挑了一下,他被龍夏這種泰若自然的鎮定所感到震驚。
“將軍這是在同我開玩笑嗎?區區一個尉長的手腕,怎能與您九天大將等價?”
“不要?那就算了。”龍夏收回手臂,繼續盯著湯城。
“我只要一個說法,替我手下要一個公道。”
“何為公道?是身為士卒,見將不拜?還是身為臣民,見君不禮?”龍夏質問道。
“僅僅因為未拜未禮,便要讓一個好好的人罰斷一隻手腕?這究竟是因為我手下尉長無禮,還是他虎豪君掩賊心虛!難道這,就是你龍威君眼中的公道嗎?”湯城越說越激動,直至站起來來,與龍夏對堂而立。
龍夏嗤笑一聲,然後起身指著湯城說道:“湯將軍,蠻橫無理這種事在中洲人看起來不夠人道,但不如你去北洲看看,那裡的百姓僅僅因為忠心耿耿於玄帝,不願投降叛敵,便要被九黎九部亂刃處死,難道這!就公道嗎?”
說著,龍夏將眼前的人一一指了一遍,而後說道:“你們這些人,身處在軒轅黃帝為你們創造的庇護所之中,剿殺十幾名流匪便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不可一世。可在中洲之外,另外四洲的百姓生活在怎樣的水深火熱之中,你們又有誰曾過問一句!”
大殿之上,一片寂靜。
湯城杵在原地,無言以對。
不知過了多久,炎老突然開口,打破了這寧靜的氣氛。
他轉向張純說道:“太尹大人,我看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可以開始了吧?”
張純點點頭,然後站起身來,面向座下眾人說道:“三年前,北境禍亂。九黎部落聯手誇娥氏起兵造反,使玄帝顓若、冬神玄冥先後戰死於敵手,克北境半疆之地,禍子民,亂朝綱,使得人神共憤!”
而後,他又將目光轉向龍夏,繼續道:“幸得龍威君慷慨大義、憂心我北境之民,自上請天命,率軍出征,歷時三年,頻頻克敵誇娥!今,以全殲誇娥氏之戰果,大勝凱旋!吾代中洲黃帝之名,合白帝、炎帝之意,悼玄帝、青帝之志,加封龍夏以五洲最高榮耀,賜徵北之名,正式授予'九天徵北大將'之位!”
座下眾人,無一不臉色難看。除開隸屬於軍部的眾將之外,其餘人至少還強顏歡笑,假模假樣的拱手稱賀。
風念將手搭在龍夏的椅子上,笑道:“恭喜了,九天大將。”
龍夏卻不屑的回了句:“都晚了你三年,有什麼可恭喜的。”
說著,龍夏站起身來,一一拱手還禮回去。
“龍將軍,接令吧!”
張純走出位置,來到龍夏身旁,雙手遞出一張令牌,一面雕刻'九天',證明地位,一面雕刻'龍'字,證明身份。
龍夏伸出雙手接過令牌,張純又命人拿來一套冕冠玄服。
“今後,望將軍能繼續持今日之志,為五洲百姓征伐一切滔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