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之時,一聲刺耳的尖叫伴隨著初升的朝陽一同劃破天際,撕開黑夜。
炎楓蜷縮在一個角落,目光看著一處緊閉的房門,那慘叫聲便是出自那裡。
房內痛苦的呻吟使得他不忍心的轉移了視線。
周圍約摸二十餘位的紅衣人時不時的挪動著步子向後退卻,觀察了好一會,炎楓才注意到他們是在躲避步步緊逼而來的陽光。
“你們……真的就這樣放任不管嗎?”炎楓開口問道。
他這幾日已經被屋裡久不停歇的慘叫聲所折磨透了,而不管裡邊的墨軒怎麼痛叫,外邊的這些紅衣人都似乎沒有聽到一般的視若無睹。
當中的紅衣女子盯著地面一寸又一寸不斷接近的陽光,不斷的往後讓步,始終與光亮保持著距離。
她聽到炎楓的詢問,疑惑的反問道:“管什麼?”
然後當她抬頭看到緊閉的房門時,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恍然大悟,她眨了眨眼問道:“怎麼管?”
“我也不知道……可至少,應該給他吃點東西,喝點水吧?”
女人點點頭,指了指山下說道:“那你去吧,山腰就有一道山泉。”
炎楓木訥的愣了一下,他先是嘗試著挪動了幾步,見這些紅衣人只顧著低頭死死的盯住地上的陽光,根本沒有人搭理他,然後欣喜若狂的拔起兩條腿就開始狂奔。
女人抬起頭,盯著他眨眼間便消失的身影,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竟還有幾分好看。
然而未過多時,炎楓竟然又掉頭折返了回來,手中捧著一個溼漉漉的外衣,口中哀怨的喊道:“我真的要被你們氣死了,我究竟在幹什麼啊!”
女人看著他一路小跑的模樣,十分不解的問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不回來,他就真死你們眼皮子底下了!”
說著,炎楓捧著沾滿水的外衣來到房前,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內一旁狼藉,陳年的塵垢與蛛網布滿了整個屋子。
墨軒赤膊躺在地上來回翻滾,身上處處可見的紅斑已經紅到發紫,他伸手不斷撕撓著面板,無數道抓痕處鮮血淋漓。
炎楓被這幅慘狀所震驚到,他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輕聲問道:“你還活著嗎?要不要……先喝點水?”
墨軒抬起頭看到他,突然暴驚,從地上翻起衝著炎楓嘶吼道:“你怎……滾!快滾出去!”
炎楓皺著眉頭,自己好心被人當做驢肝肺,心想這人怎麼這麼不識好歹?
此時,體內突然一個聲音響起,衝他喊道:“小鬼,快跑!”
然而為時已晚,墨軒身上的發紫的紅斑突然變成深紫色,一股侵蝕力極強的毒瘴從他傷口處爆散而出,瞬間就充斥了整個房間。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身後突然有人拽了他一把,將他拉出屋子。
並伴隨著'咣噹'一聲,房門重新緊閉。
不過眨眼的功夫,自己便在鬼門關走了一趟,驚魂未定的他緩緩回頭看去,正是那紅衣女子。
“別這麼驚訝,我只是不喜歡陽光。”女人鬆開纖細的手指說道。
現在該驚訝是這個嗎?難道不是屋裡快要被折磨死的那個人嗎?
炎楓即便困惑,但他早已嚇的氣息縈亂,喘著重氣很久都沒有說話。
那女人盯著他驚恐的模樣只覺得有些好笑,但當她咧起嘴角時,那種不自然的笑容卻讓人不由的膽寒,那是一種捕食者向獵物發出的笑意。
而後,女人突然蹲下身子,伸手將炎楓的下衣掀開。
後者不知其意,連忙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