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陽仰著頭傲然的注視著面前的鬼麵人滑倒在地,他一改先前的病態,抽身拔劍,一氣呵成。
接著,他殺氣凌然的衝眾人喊道:“來吧!我特意將守備軍調少,就是為了給你們一個出手的時機。就讓我看看,墨軒特意蟄伏在我身邊的紅衣,究竟有什麼能耐!”
“小心,他並不像傳聞中的那麼虛弱,注意站位,觀機而動。”一名鬼麵人對眾人吩咐道。
接著,湧滿殿內的鬼麵人們開始不斷的挪晃著步子,其中一個站在最側邊的鬼麵人瞅準時機,在少陽目光瞅向另一旁時,憤然進攻。
“鐺~!”
又是一聲脆響,少陽身上的金光似乎更加明亮了,也更加堅固了幾分。
眼見攻擊無效,出手的鬼麵人立刻後退,少陽出手的長劍劃破他的腹部,一縷鮮血緩緩從傷口處流出。
“果然,所謂的白帝病入膏肓、手不縛雞都是矇蔽世人的,幸好我早有防備,否則這一劍……”那名鬼麵人用手捂住傷口,有些的後怕的說道。
“怎麼?你們這麼多人,卻不敢上前來呢!難不成是在等待墨軒來親手殺了本帝嗎!等到守備軍趕到,你們……連同墨軒……一個都別想活!”
少陽近乎癲狂的衝眾人喊道,而他那凜冽的氣勢,以及霸道的金光,依舊使得鬼麵人們莫能相近。
“你太大意了。”
一聲低吟在少陽的身後響起,隨之而來的,便是一柄利刃穿刺了他的金光護體。
“你……怎麼會……”少陽不敢相信,自己身後竟然會出現一人。
“浮動……這個招式我們會用,並不奇怪吧?頭命我們蟄伏於帝宮這麼久,就是為了找出破除你護體罡氣的辦法。”
隨著那人拔出利刃,少陽的護體罡氣瞬間潰散,他捂住後背,奮力的高呼一聲,一股極其霸道的龐大戰氣頃刻間從他體內噴湧而出,震的殿內樑柱轟動,眾人連連退卻防避。
正當所有人都抬著手臂遮擋這突如其來的龐大氣流時,卻見一道白色身影擦身而過,穿過眾人之間,向殿外跑去。
“守備軍!”
少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舉衝到殿外,他朗聲喚來守備軍。然後劍指蒼穹,對著殿內眾人怒聲喊道:“給我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嚯!”
整齊的一聲喊,數百名白甲長槍計程車卒踏著嚴密的陣型呼喊而來。
眼看錯失良機,邶風看著手中仍在淌血的短刃不甘心的說道:“撤!”
廝殺聲響徹了整個白帝宮,鮮血流淌在石板之上,無處滲透,愈聚愈多,最後竟連刀柄都如同江上泛舟,在血泊之上漂浮而動……
到了第二日清晨,太陽破曉而出。
寢宮外的廣場上,躺著無數的死屍。
其中西洲士卒居多,他們的白袍被鮮血染透,白甲侵泡在血水之中,如同一朵朵從地獄中盛開的彼岸花。
昨晚一役,西洲帝宮守備軍死傷數百人,而鬼麵人雖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可最終留下的,僅僅不過十幾具屍體罷了,西洲天下第一軍的名號,頃刻間成為了一個莫大的笑話。
少陽頭髮散亂,衣著不展,一臉頹廢的駐劍坐在血泊中的一具屍體上,看著士兵不停清理著現場,搬運走一具又一具的屍體。
他突然提劍站了起來,走到兩名搬運的白甲士兵身邊,發了瘋似的砍擊他們所抬的黑衣人。
士兵們嚇了一跳,紛紛放下手頭的活,離他遠遠的。
不知過了多久,那名鬼麵人被他砍的血肉模糊,碎肉一塊又一塊的掉在地上。
“叮噹~”一聲響,一副鬼面具掉在了地上。
少陽停下了砍擊的動作,他盯著那副面具,然後撿了起來拿在手中。
“墨軒……你這個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畜生,你想讓本帝也步太常的後塵嗎?這絕不可能……我要你……死後墮入無間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陽光撒照大地,照亮了一切黑暗,卻唯獨無法照亮少陽那已經扭曲的、內心深處的黑暗。
他將鬼面具放在了臉前,長劍上掛著的碎肉仍在淌血,這一刻,他儼然已經成為一個極度猙獰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