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軒一陣無語,他嚥了口唾沫,想了一會說道:“我們還是得下山去,否則對方的援軍趕到,屆時就真的無力迴天了。”
“那就趕緊走吧。”說著,舞櫻便作勢要衝下山去。
墨軒表情複雜,他整張臉皺成一團,急忙喊住舞櫻道:“大姐,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我現在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咱們怎麼可能衝的下去?”
“你要力氣幹嘛?魈會帶你走的。”舞櫻疑惑道。
“我不恢復點戰氣使用陣法掩護,就憑你們二十一個人……哦,還有這小猴子要揹我,二十個人,你們怎麼可能衝的破湯城的軍陣?我說究竟是你們瘋了?還是太過小瞧我們人道了?”
墨軒這一番話,舞櫻幾乎沒有聽清,唯有末尾的一句,她聽清了。
“小瞧。”
………
經歷過剛才的奇襲,湯城認出了這幫神秘的紅衣人的身份,在他第一次率領鬼麵人去秘密調查昌城的官員失聯案時,偶遇到墨軒那一戰,就曾被這圍在院牆的紅衣人嚇住過。
迄今為止,在他見過的所有人中,都或多或少的能夠感受到對方身上散出的戰氣,這是評判一個人實力的模糊標準。
可唯有這群紅衣人,在他們身上,湯城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氣,或者說是生氣。可即便如此,他們散發出的那股殺氣騰騰的威壓,仍使得湯城後背直冒冷汗。如果說以往他所感受到的殺氣,是對手隨時都有可能衝上來劈自己一刀的話,那麼這一幫人,就是在平靜的蠶食著的你的精神,讓你自己不戰而粟。
“全部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在其餘部隊趕到之前,我們要死守住這裡,一隻鳥都不能放出去!”湯城對著圍開計程車兵們喊道。
“將軍,楊將軍已經率領部分四援軍趕至山下了,其餘部隊也正在集合中。”一名歸來計程車兵報告道。
“不用大費周章的調集各營將士了,叫楊無夜帶人在山下布開即可。”
“遵命!”那士兵答應一聲,又立刻往山下傳令去了。
“這幫人……墨軒接下來究竟會做什麼呢……”湯城扶住額頭,他有些傷神。
墨軒說的沒錯,猜人心思,料敵先機,這方面上他確實不適合。現在,湯城只想邶風在場,有他在的話,自己就能得知對手的心思,提前準備佈置下一步。
“他們下來了!”
突然,有士兵大喊一聲,眾將士立刻舉起長劍,準備攔截。
湯城循聲望去,只見一片紅衣如同鬼魅般飄蕩而下,他們根本不像是在用腳走路。
“弓弩手,放箭!”
隨著一名指揮的尉長一聲令下,數百支箭矢紛紛射出,劃破天空,鋪天蓋地的向下山的紅衣們射去。
“你們保護好魈。”
舞櫻吩咐一聲,一馬當先跳至空中,只見鮮血從她身上流出,覆蓋了渾身的面板。接著,她突然化成一股血霧,在空中來回飄蕩,將那些箭矢盡數擋下。
而地上的紅衣人也沒閒著,他們速度奇快,眨眼間便衝進了陣中。
一時間,軍陣內人仰馬翻,竟無人能擋其眾之勢。
“可惡!”湯城大罵一聲,劈起重刀便迎了上去。
一刀砍中一名紅衣,可他只覺得刀下軟趴趴的,自己像是什麼都沒有砍中一般。
正當他略顯疑惑時,對手卻沒有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又有一名紅衣從深長的袖口中伸出一隻枯白的手臂,一把扣住湯城,接著又是一掌迅速將他打飛了出去。
這名紅衣人急忙拔出重刀,那原本已經軟的像團織布的紅衣,竟又逐漸充氣變大了回來,再次恢復了行動力。
二十餘名紅衣,如同一群獵豹衝進了羊群般,沒有一個人能夠阻擋的住他們的攻勢。
不多時,便被他們衝散了陣型,一眾人向山下突圍而去。
“追!山下有楊無夜在,他們逃不掉的!”湯城捂住疼痛的胸口,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