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為什麼要這麼對朕?”
御書房外,殷離沉站著,像一尊石化了石像。
太后憐惜的看了一眼殷離沉,對凌初一的怨恨更加深了,在她看來,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凌初一。
只要凌初一死了,這一切就能迴歸平常了。
若非凌初一要求出宮,夏宙便不會與她走入細作的視線裡。
若非凌初一無故消失,夏宙便不會誤把別人當她,以至於和侍衛分開,被細作刺傷,差點要了性命。
殷離沉轉過身去,他以為,凌初一是對他失望了,所以心中有了夏宙。
所以,他寫了和離書,讓凌初一徹底自由。
可他還是忍不住擔心凌初一,思念凌初一,即使她是南夏的皇后。
“我怎麼對你了?我是要了你的命?還是毀了你最在意最重要得到東西?”凌初一大聲的吼道:“夏宙,你以為我成了皇后,我就是你的嗎?”
“你錯了,我從來不是你的。是你威脅我的,你要我對威脅我的人委曲求全,我做得到,可你要我去愛你,心裡有你,這不可能。”
“一一,你誤會朕了。這……這是依嬪做的,朕以為你……”夏宙繼續說道:“十五的事,也是依嬪,是她……”
“好。逼我的人是她,把十五廢為太監的人也是她。都是算是她自作主張。哪是誰害了我的孩子?”
“你……都知道了?”
“是你讓落紅,在我銀針上淬毒,害得我腹中孩兒日漸消弱。”凌初一搖搖晃晃的走下床,摔了個踉蹌。
夏宙起身,想要去扶凌初一,凌初一發瘋般的吼道:“夏宙,別碰我。”
夏宙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知道,一步錯步步錯,從一開始,他就沒有緊抓住凌初一的手,以致成了今日的局面。
“你還說,這是依嬪的想法嗎?是你自私想要把我困在深宮,你不是聖人,何必一副聖人模樣,這樣只會讓我覺得,你虛偽做作。”凌初一繼續說道:“太后要我命,儘管讓她來取,我早就不想成為你們母子二人的玩物了。”
凌初一抬起手,“看到了嗎?這是十五的骨頭,是太后,逼死了十五。我恨你們。”
“你那麼恨,為什麼不……不對朕動手?”夏宙蹲下身,問道:“蝗災,雪災,你都盡力為朕排憂解難。是不是,你對朕,還有一絲情分?”
“你錯了,你真以為我什麼都沒做嗎?我摻和政治,就是想讓你成為一個拜倒在女人裙子下的昏君,當你事事都離不開我,你就失去你最重要的皇權了。”
夏宙閉上眼,道:“在朕心中,你是最重要的,沒有誰,沒有什麼東西,能比得過你去。別傷害你自己,也別激怒朕,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既然你知道,哪些都是朕所為。你該知道,惹怒朕的後果,不安分的留在朕身邊的代價。”
凌初一露出一抹苦笑,仰著頭,望著夏宙,“你是天子,是至高皇權的掌握者,誰敢對你做什麼?夏宙,我如你所願,留在深宮,你最好遵守你的諾言。”
凌初一爬著出了御書房,腿上的疼痛,讓她止不住的皺眉頭。
爬出御書房,殷離沉看著狼狽的凌初一,讓他不由得心疼。
凌初一冷漠的看了一眼殷離沉,朝莫仕伸出了手。
莫仕把凌初一抱起,放在了輪椅上。
“娘娘,你何苦這般?十五彌留之際,讓你離開皇宮,奴婢帶你去東黎,在哪裡,沒有人能夠找到你。”
“仕兒,本宮必須要好好的活著,這樣,我在意的人,才不會有事。無辜的人,不會因我而死。”
“可娘娘,奴婢心疼你。”
“本宮什麼都不缺,你還心疼你家生活優越的主子?”凌初一笑著說。
主僕二人,走至中宮。
忽然,背後傳來,“妾身,見過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