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內遐思,只要自己文采得以提升,傾城自然讚歎不已。那時何需自己動手費神,美人自可投懷送抱,豈不美哉有趣。
於是專揀四書反覆細讀,費了一上午的工夫,終於吃透了兩頁半。這會子將書重新擺回到書架上,白燕生捋了捋袖口,儼然一副淡雅書生氣。
走向藏書樓門口,便往寢樓裡去。路過飯堂,進去隨意吃了一碗飯。再出來回樓內睡中覺,後午還有莊學究的課程,有關醫理之道的。
這是白燕生必修之課,且他風聞柳傾城也愛來上他的課,於是自己也來了。
那些傾慕柳傾城的學子也時常將學堂擠壓得無地可站,只是近來柳傾城不在,人也就少了許多。
莊恕雖沒見柳傾城,但見學堂內還不至於人煙稀薄。一時也算歡喜,便於課中說笑道:“值此諸公仍到,方知求學之實。”
眾人會意,都不由得大笑起來。
底下的白燕生也抿嘴微笑,過後還是碰著醫書細看。
鐘聲敲響,學子們放堂外出。莊恕瞧白燕生也跟著眾學子一道出去,便將他叫住。
白燕生回頭望向莊恕,有些疑惑著道:“學究喚我?”
莊恕道:“先前常見你與你那幾位好友同來此處聽學,如何今日只見你一人了?”
白燕生道:“先生所說的可是楊明與顧思清還有...”
莊恕道:“還有寒公子。”
白燕生笑道:“寒公子許久沒來這裡來。其餘的幾位都各有事處,且他們來這裡是為了柳姑娘。如今柳姑娘不在書齋內,他們自然也就沒來了。”
莊恕笑道:“倒是個實誠的孩子。他們不來,你為何卻來?”
白燕生笑回:“正如先生所說,實為求學。”
莊恕道:“好,念你勤勉愛學。我那裡還有幾本醫書,你可肯賞光來我藥香樓一會呀?”
白燕生喜道:“先生肯如此,學生榮幸之至。”
莊恕笑了笑,道:“那就戌時來吧。”
說畢就拿書走出堂外,白燕生甚覺怪奇。暗想這莊學究為何要自己晚上戌時到訪,他向來是從不與自己搭話的。
不過莊學究博學多才,在這書齋之類,單論醫理之道,無人可望其項背。
能夠在他身上學得一二,還能看到他樓裡的藥書,必能收益匪淺。
白燕生這樣想著,也就不再生疑了。昏時匆匆吃了晚飯,再去同學友談笑一回,擇了戌時到藥香樓拜訪莊恕。
樓內藥童引進書房見莊恕。莊恕正捧醫書研讀,見白燕生望身禮拜,忙起來接著。又命看茶看座,白燕生不肯坐下,只問向莊恕道:“學生不是常造之客,安敢打攪學究。只要了書看,便即離去,改日再奉還給學究。”
莊恕道:“你先別忙,我喚你前來並非全為給你看書的。而是另有一番道理。我還要與你推心置腹呢。”
白燕生詫異道:“學究有事請說。”
莊恕屏退藥童,又叫把上房門。白燕生看了更是不解,只道:“學究卻是為何?”
莊恕道:“你知道白日我在學堂與你說的三位書生,也就是楊顧莫之流。”
白燕生點頭道:“這個學生已答覆了學究,不知學究還有何疑惑?”
莊恕道:“你們四人一向交好。如今你與他們三個當真一點交際都無麼?”
白燕生低了頭,他有一樁心事暗藏頗久。顧思清楊明兩人幾日來雖在書齋,但卻鮮少見到他們。
這其中的緣故白燕生多少知曉一二,只是他不願涉足。那二人一心想得知柳傾城的下落,可謂盼佳人之心日漸昭然。
為此不昔使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但白燕生恥為之同流。便不去管顧。卻也時常瞧見那兩人在女寢一帶活動,又與內中的幾個女孩子相與深厚,夜間也有些不為人知的事故。
白燕生想到此間,不願再續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