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放道:“怎麼!本公子抓你怎麼了?且吃我一拳!”
言罷重拳出擊,就要打在高婉的臉上時,這時高婉突然說了一句:“你不想見呂姑娘了麼....”
莫放那記重拳懸在她的臉前,慢慢收回來。朝高婉道:“你少說笑了,你以為你是誰!我就非要信你嗎?”
高婉道:“那公子以為我費了一番工夫請公子前來,是為了什麼?為了讓公子消遣的麼嗎?”
莫放道:“我管你甚麼目的!總之你今日折在本公子手裡,那是你活該!你不要讓我難做,乖乖跟我走罷!”
高婉道:“公子真的要抓我?公子就一點都不想救呂姑娘?”
莫放道:“哼!想又怎麼樣?難不成還要靠你們啊?!而且蓉兒只不過是被關起來了,待過些時日,我便也能見到她。哪裡還需要去救?”
高婉突然大笑幾聲,朝莫放道:“公子,你未免也太天真了罷。你覺得你還能見得著呂姑娘麼?就是能見著了,那也是僅僅是她臨死前的最後一面而已。就算能多見幾面,也必然是讓你說服她,協助七雀門的人辦案而已。最終的結局,必然是人死燈滅。”
莫放怒道:“你少來胡說八道!蓉兒只是被關起來了,查明瞭實情自然要放她走的。”
高婉看著莫放道:“公子,你怕是還不知七雀門的手段罷。你那呂姑娘可是喬裝成你家裡的小淑,為地下四大惡俠傳遞訊息呢。她是唯一將地下與地上連線起來的中間人!你知道這意味著甚麼嗎?這意味著一旦此案破了,呂姑娘是第一個要被斬立決的。還要當著全京城的平民士子,讓他們好生瞧瞧與朝廷作對的下場!”
莫放衝她吼道:“你放屁!”
高婉冷道:“公子信也好,不信也罷。倘若不將呂姑娘救出來,任她折在七雀門中,公子每日都得提心吊膽,睹物思人。我今日找公子來,就是為了助公子一臂之力。”
莫放冷笑道:“你說得好聽,退一萬步講,就算蓉兒真的有危險,我也不會聽你的吩咐。現在你們窮途末路了,就想著要來找我了?讓我來幫你們救你們的夥伴出來?門都沒有!”
高婉笑道:“公子說得沒錯,呂姑娘是我們的夥伴,我們是想救她出來。也想讓公子助我們一臂之力。但公子說我們是窮途末路,此言差矣。公子以為我們折損了四大惡俠,還有這呂秋蓉,我們就算實力受損,也還不至於到了公子說的這個地步。難不成一切都要依賴公子了不成?我還不是念著.........誒......”
高婉搖頭嘆氣。莫放急道:“你別吞吞吐吐的,把話說清楚了。”
高婉冷笑道:“公子不信我,幹嘛要管我說甚麼呢?只可惜呂姑娘一直深愛著公子,卻不料公子如此的薄情寡義。”
莫放疑道:“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是不是蓉兒跟你說了甚麼?!”
高婉自懷內取出一封信,遞給莫放道:“這是呂姑娘讓我交給你的。”
莫放接了過來,本是要拆開瞧瞧,之後想了想,又要將信送回去。高婉望著他,不解道:“怎麼了?公子不信?”
莫放道:“你當我傻唄?蓉兒怎麼可能交給你信?她都被七雀門的人逮起來了。哪還有機會給你信?”
高婉道:“公子就沒有想過她是在被逮捕之前給我的麼?”
莫放道:“這....她為何要如此?”
高婉道:“公子且先瞧瞧裡面寫的什麼再說罷。”
莫放有些猶豫,但禁不住內心的好奇和欣喜。只將那信條拿了過來,攤開仔細端詳,上面所寫如下。
“公子如晤,奴家不能與公子當面敘話,只好以筆代口,同公子訴說衷腸。奴家打從第一回瞧見公子,就愛上了公子。公子英氣勃發,在奴家萬急之刻護奴家周全,奴家感激不盡。
儘管所有人都不待見奴家,甚至還要傷害奴家,只有公子自始至終都沒有懷疑過奴家。不幸的是,奴家的確騙了公子,奴家並非公子眼中的純潔無瑕,天真良善。
一言難盡,奴家給公子寫這封信,不是乞求公子能為奴家做甚麼。只是怕到了不得不與公子訣別之時,奴家卻已是來不及跟公子好好道個別。
奴家從來就不奢望能與公子長長久久,只是那幾日與公子的相遇,就已成了奴家此生最為難忘高興的事兒了。
想必公子瞧到這封信的時候,奴家與公子怕是要天人永隔了。到了那一日,倘若公子能尋回奴家的屍首,並且好生安葬下去,奴家便心滿意足了。
公子珍重。
秋蓉絕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