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拉著丫鬟的玉手,叫她們與自己玩鬧。叫丫鬟們裹在一起打架,他還只拍手歡笑。
想著當著自己的面兒,他們就敢這樣。素日自己不在,他們還不知要鬧到哪裡去呢。
不過這樣也好,無拘無束的,恣意灑脫,倒也有趣。
於是便混進她們當中,與她們一起混玩。
杏紅在旁瞧莫放活過於歡脫了,也想著倘若被外面的婆子知道了,傳話給管家,再叫老爺知曉,倒黴的還是自己。
於是忙叫莫放安生些,只是笑向他言道:“三爺倒也還該尊重些,哪能一味地這樣鬧,叫外人知道了,不成個體面了。”
莫放不耐煩道:“我今兒好些了,你又來煩我,這幾日我憋屈得跟個什麼似的,你怎麼還哄我呢?好姐姐,我只放縱這麼一回,以後可由著你來,你道好不好?”
說罷卻將杏紅抱上了炕,就要扯她衣服玩。杏紅羞得滿臉通紅,忙滾下榻來,下面的丫頭都指著她笑。
莫放也笑道:“傻丫頭,你當我是什麼人了!我只逗你玩兒呢。”
杏紅卻是惱了,只發出一聲嬌吼:“三爺還請逗別的姐妹玩兒吧,奴婢可沒空來!”
說著便摔簾子出去了,莫放見了只歪在榻上憨笑。
很快,便也到了飯間。莫放吃畢了飯,卻不回房,只在花園子裡閒逛。
雖說打定了主意不思不顧,但心裡總是過不去。
但莫放心知自己無能為力,亦難求心安。暗自忖度不可讓自己一個人待著,便又回房裡與丫頭們廝鬧。
杏紅在旁見莫放這般歡脫,雖也時有勸慰,然莫放總是不聽。杏紅沒轍,想著反正老爺不在府中,他也只在房裡玩,並不牽連它處。且老婆子在外就算聽著了,哪怕吵給張管家知道。這會子全府上下一片沉寂,正值多事之秋,怕是也無妨。於是便由著他玩鬧,也不去管卻也不參與進來。還是兀自做著針線。
那莫放與丫頭們抹了一回骨牌,走到外間只瞧杏紅獨自坐在角落裡做針線。莫放便走到她身邊對她說:“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也不裡頭去玩?”
杏紅道:“都去玩了,這屋裡頭的事兒誰幹?”
莫放道:“今兒可以不幹,這針線活什麼時候不能做呀。你不如裡面去玩去。”
杏紅把頭一扭,道:“不去,還是幹活比較好。”
莫放笑道:“你是不是還在惱我呢,我前面逗你呢。你如何能當真?”
杏紅道:“三爺說的哪裡話,我一個丫頭哪敢惱爺呢。”
莫放搬來杌子坐在她跟前兒,道:“你既這麼說,必是惱我了。我以後不這樣了,你別生氣了。”
邊說邊去拉她的手,杏紅將手挪到一邊,不叫莫放摸。並對莫放說:“我不知三爺在外面到底怎麼了?今兒一反常態,這樣動手動腳的,也不怕人說閒話!”
莫放道:“我的屋裡誰還敢說閒話呢。”
杏紅道:“那可保不齊,若是吹到老爺耳裡,可是要叫我吃虧了。”
莫放問道:“你能吃什麼虧?”
杏紅道:“老爺說我不成個體統,專會扮狐媚子勾引三爺,到時候給我打發走了。便不是吃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