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就是個玩笑,可是話一出口,兩人卻都臉紅了,彼此都沉默著,默契的沒有再吱聲。
許久後一顆棗子遞過來,石雲清接過,又隨口說了一句話來緩解尷尬,“太烤了,口渴的很,你還渴嗎?”
臘月點點頭,石雲清嘆口氣,“可惜我血剩的不多了,不然再給你喝點也無妨。”
說完一怔,兩人臉又紅了。
他心裡暗暗納悶,自己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愛害羞起來,難道是二水哥扮的久了,連性格也起了變化。
臘月也是尷尬的要死,今晚這氣氛哪哪都不對,石雲清不但開起玩笑來,竟然也會害羞起來。
據她以往對這個人的瞭解,榴花公子其人滿腹經綸,才華不凡,可是那臉皮其實也不凡的很,氣度風流卻絕對和害羞扯不上一文錢的關係。
見他不吱聲了,臘月擦了擦額頭烤出的汗,裝作若無其事的接他的玩笑,“不就是血麼,等我回鄴城,養好了也讓你喝回來。”
她自認為接的很好,可是下一刻石雲清竟然一下起身坐好,臉湊近她,“真的?阿昔讓我喝回來?”
額頭的汗滴滴滑落,火光明寐不定,穿的那麼少的石雲清胸口敞開著,露出結實的一片胸膛,臉孔慢慢湊近,湊近……
等臘月回過神來,唇上的溫熱觸感和自己不自覺的回應讓她驚的一下子推開了他,慌亂的雙手無措的亂摸,“我……這火……我困了。”
她說完閉上眼睛靠在石壁上,努力讓身體遠離對方,可是這裡空間小的,就算她努力想遠離石雲清,兩人還是身體緊緊貼在一處和擁抱著也差不多。她想翻個身背對石雲清,可是這麼緊簇的空間,她翻過身石雲清的呼吸就會落在自己的脖子後頸,那更不好了。
石雲清輕嘆一聲,最後還是擁住了她,感覺到懷裡的人一僵,他低聲在臘月耳邊道,“你還未退燒,萬一再著涼就不好了,睡吧。”
衣衫那麼單薄,石雲清胸膛的溫度燙的人渾身不自在,臘月咬著唇說不出是個什麼感受。
被戴雪不知道這麼抱著多少回了,可是都沒有像這一刻這麼心亂如麻過,一顆心狂亂的幾乎要從口中躍出來,幾乎要砸破胸腔。
洞外遠遠的又有狐鳴狼嚎響起,臘月努力分散注意力,去想那山頭間彼此呼應打招呼的狼和狐狸,慢慢的竟然真的安定了下來熟睡了過去。
石雲清一手抱著她,一手枕著自己的胳膊,有那麼一個小小的瞬間,他覺得自己以往的生活很無聊,這山林田野做個淳樸的山民,娶個媳婦每天這麼悠遊自在,萬事隨他怎麼變幻,時局天下愛怎麼易主幾次,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他苦笑一聲,可他不是二水,是榴花公子,是石雲清,有他不得不去做的事,有他不得不施展的抱負。
算不得被迫。若說有,也不過是剛開始的時候,父親逼他報恩,入仕幫了潘大人……可是後來,自己卻是心甘情願一腳攪動了這看似平靜卻暗潮洶湧的大伏朝。
不破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