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雲清一笑,“我想到了辦法,就等你醒來商議呢,原本打算一到晚上就用的,可是誰知困的睡到現在。”
石雲清不是個愛開玩笑的人,難道他真的有辦法出去?這怎麼可能?
臘月一下精神了,從他懷中抬起頭來,雙目閃亮,求生的慾望讓她不敢問出口方法。嚥了口唾沫,她咬了半天唇,卻不敢問出“什麼辦法?”,生怕石雲清下一刻就笑著說“逗你玩的,這你也信?”
她這副樣子,絕處逢生不敢信的表情,看的石雲清不忍心再賣關子,從懷裡掏出火摺子晃了晃,“咱們倆掉下來被掛住的那棵棗樹,就在外頭,這時候眼看十一月了,這裡又叫榆樹嶺,外頭……”
他沒再繼續說下去,眼睛裡都是笑,臘月卻已經懂了:外頭都是乾透的枯草荊棘,著火就燃,所以才要晚上做,白天怕人看不到嗎?
就憑榆樹嶺這連片滿山的枯草榆樹,大白天那火勢也足夠驚動人了,可是石雲清還是選擇了晚上,更穩妥些。
臘月急促呼吸著,笑的好醜的緊緊抓著石雲清的手,看著那小小的火摺子,彷彿看著絕世珍寶。
“雲清、雲清啊,我們不用死了?”
“傻乎乎的,自然不用。”
“你快!你快去點燃枯草!”臘月搖著他的手,突然又一頓,搖著頭,“不行,雲清,這時候萬一火大的控住不住怎麼辦?那不是燒山呢嗎?這……水火無情……”
石雲清已經在把地上的碎草搓堆了,聞言輕笑,“臘月忘了榆樹嶺上頭是個什麼情況了?”
見她呆呆的傻了似的,石雲清只好先放下手裡的活兒,耐心道,“那榆樹嶺上面光禿禿的沒有樹木植被,這麼萬丈深的懸崖,崖底才有這一大片連綿的榆樹林,就是火燒的再大,也出不去這谷,所以我才選了晚上動手,大白天動手只怕火光被人忽略不容易發現,本來這裡就是個沒人來的地方。”
原來如此。
臘月看著那承載著他們求生希望的小火把被石雲清丟擲一個弧線落在洞外旁邊的棗樹上,然後逐漸變大,照亮洞口,燃燒著的樹枝又紛紛落下,煙花般墜落到谷底……
半個時辰後,整個山谷火光映天,天空都成了赤紅色,大火烤的兩人渾身燥熱。
“昨晚還凍的半死,今晚就熱的像過三伏天。”臘月笑著解開衣服的領子。
石雲清衣服脫得只剩了白色的裡衣,就這還冒汗,他們臉擠在一處笑著看著外頭一片火海的溝底。石雲清抓過那一樹枝棗子,摘了幾顆遞給臘月,順手在她額頭摸了一把,“還是有點燙手。”
臘月做個鬼臉,摘下一顆棗子塞到石雲清嘴裡,“那是被火烤的!哎呀,雲清,你說我們會不會被烤熟了啊?這火越來越大了!”
“放心,不會的,白天我看過了,咱們這處洞崖離谷底距離極遠,”他雙手交叉放在腦後,呵呵一笑,正色道,“最多,我們也就是個四分熟。”
他在開玩笑?他開了個玩笑!
臘月見鬼似的看著他,嘴裡的棗子都忘了嚼,直到石雲清張著嘴看著她,見她半天不動,抱怨的道,“再伺候一顆棗子咯?被你喝了兩天血,我整個人都被你吸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