蝰半斂著眼皮不搭話,抬手完全環住他的脖頸,揚了揚下巴,啞聲道:“再來。”
傘南於是毫不猶豫地再度俯身。
蝰小心翼翼地撥開傘南的衣領,在分辨出並沒有浸血時又鬆了口氣:也不枉剛剛胡打胡鬧的時候還時刻惦記著有沒有碰到傷痕。
他的眼睛很霧,嘴唇也還泛著晶潤的紅,甚至有些微妙的腫。在抬頭看見傘南無甚所謂的臉時,猛地一壓眉頭,目光橫了過去:“滿意了?還不快睡。”
“嗯。”
傘南乖乖把蝰摟進懷裡,腦袋靠回頸窩,終於安分了下來。
只是久久不願閉上眼睛。
他從來都知道自己是一個很貪心的人,尤其是現在已經如願同床共枕、水乳交融。以往看來最不可能的事已經成為事實,那就不能怪他吃著碗裡的還想著鍋裡的,既要得到蝰的軀殼,又要得到他的靈魂。
更何況人心不是石頭做的,就算現在只是利用又如何,只要能一直維持這樣的關系,日複一日,強加推進,傘南相信總有一天,蝰會真的喜歡上自己。
蝰為了讓傘南安心養傷,對外以自己的名義強行讓傘南留在妖宮,叫他寸步不離地待了兩三天。
傘南不覺得一個小傷值得如此大動幹戈,可又不敢跟蝰說不,只能老老實實地待在房間。蝰不在時,除了修煉打坐,就是跟石頭一樣守在門口等蝰回來。
實在閑著沒事,便打算幫蝰整理整理房間裡的舊物。
他看見牆角的博古架上放著一盞六方瓷瓶,似是積了許多灰塵,看上去霧濛濛的無所光亮,便打算搬下來清理幹淨。
可摸上瓶口的指尖才稍稍用力,卻忽然聽見了機關轉動的聲音。
身前的牆壁向右移開,露出了一間密室。
傘南目光微閃,稍稍停頓片刻,便沒什麼猶豫地走了進去。
密室的光線很暗,他點亮燭火,在視野重現的瞬間看見了滿屋的畫軸,書架上,木框裡,堆積成山,大多都落滿了灰塵。
只有最頂上的那捲,像是不久前才放進來,還熠熠如新。
傘南一眼便認出這是那天和蝰出門,他特意為了一個朋友買回來的。
心跳無端開始緊張。
他兀自呼了口氣,隨手開啟書架上就近的一副卷軸,畫面上並無什麼特別之處,只是落款處寫著陳生的名字。
傘南心下一愣,胸口乍然泛寒,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他動作慌亂地又去開啟第二幅,不看畫面只看落款,發現署名依然是陳生。
於是又接著有了第三幅、第四服......傘南不死心,一連從不同的架子上開啟了十多卷畫軸。
無一例外,全都是陳生所作。
他吞嚥了嗓子,腳步僵硬。
視線漫無目的地在迷茫中虛晃,在房間盡頭的供臺上看見了一副懸掛於牆壁的畫。
畫裡畫著的,是一條盤於樹枝的蝰蛇,除了身形較小,氣質和長相都同蝰如出一轍。
而邊角上的落款
還是陳生。
【??作者有話說】
虛假的情敵出現了
明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