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夾了一片酒炊魚肉,將蔥姜絲摘走,然後放到傘南碗裡:“吃吧。”
傘南怔了好半天的神,停了許久才冷不丁發問。
“冷嗎?”
蝰其實並不冷,但眼皮一抬,還是對上視線,開口道:“有點兒。”
傘南於是握住他的手,捏了捏掌心:“過來。”
蝰才剛稍微挪動了腿,便被一把撈起來,坐進了懷裡。
傘南從後面緊緊環住他的腰,收得很用力,臉頰也深埋在肩窩,重重吸了口氣。再出聲時,嗓音像悶在棉花堆裡,蓬蓬的。
“謝謝你。”
蝰無聲笑了笑,枕在他肩頭,反手過去摸他的臉頰,先揉了揉,再捏了捏,然後緊緊貼住不再移開。
“我會好好照顧你的。”語氣很輕,哄孩子一樣溫柔。
接著又低下頭,將兩個人的臉頰也靠在一起,傘南的體溫漫熱到蝰的面板,像冰塊貼在滾燙的銅爐壁上,有種貫通心肺的舒暢。
他正閉著眼睛,可混沌中忽得神情一緊,急忙偏頭避開落在脖子上的吻,又去抓傘南過分放肆的手。
“傘南......別在這裡......”屋裡的地龍好像失了控制,溫度暴漲,叫蝰無端開始冒汗。
“沒關系,”但傘南顯然不打算聽話,重重咬了口面前的耳朵,“我不進去......”
他讓蝰背對自己跪坐好,然後箍住他的胸口死死釘在跟前,把人完全囚在中間架起,半是威脅半是哄地低聲道:“乖一點,衣服撩起來,腿並緊。”
“不行......”蝰的聲音越來越急,可迫切的姿勢裡又不得不按他的指令,全身發抖得厲害,“會有人......”
傘南呼了口氣,順著他的前頸一路探上去,然後掌心按在咽喉,兩截指節鑽進口腔,堵住嘴,擠壓舌面。
“聲音小點......”磨了沙礫的嗓音響在蝰耳後,又碾在脆弱的面板,稀疏的笑聲叫人發癢,“以前不是挺能忍嗎?”
“混賬、東西......”蝰顫顫巍巍地側過臉斜他一眼,支支吾吾地罵他。
兩個人都是跪著,蝰猛地一卸力,往後栽倒在了傘南身上。接著無力支撐的臉頰又被輕而易舉地向後掰,捏著下巴,堵住了嘴唇。
傘南吻了他很久,然後邀功似地開啟另一隻手,若有若無地蜷曲指尖,把牽連的蛛網展示給他看,笑道:“沒弄髒衣服。”
蝰瞬間通紅了臉和耳朵根,傘南以前從沒幹過這些難以啟齒的事,但今天像是突然在這方面開竅了一樣,讓蝰不敢直視。
他慌忙瞥開眼睛,一句話也不說,索性轉過身,兩手環住肩膀,緊緊掛在了脖子上。
傘南無聲憋著笑,用那隻幹淨的手在他後腦勺揉了揉,又往下順了順脊背。
他確實足夠謹慎,沒留下什麼難清理的作案痕跡,只是稍稍惹惱了蝰,導致起碼有五分鐘沒跟他搭話。
傘南樂在其中地哄好他,等兩人吃完飯收拾完,便丟了馬車,在沒什麼人的街道上牽著手溜達。
在路過一家書畫攤時,蝰下意識偏過臉,視線掃過去,然後停在了某幅畫上。
傘南看他突然停下,便開口道:“去看看?”
蝰點了點頭,徑直走向了那幅畫,像是確認似地看了幾秒,接著便不問價格,直接買了下來。
傘南有些好奇,也湊上前去看那幅畫,只是仔細觀察了半晌也沒看出什麼所以然:“這畫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跟畫沒關系。”蝰搖了搖頭,指向卷首的落款。
陳生。
“一個朋友。”
【??作者有話說】
傘:一些偷摸的進步
週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