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7.“你挺忙啊。”
偷偷在書房住了兩天的傘南坐在案邊，沒什麼表情地看傘清芥在他面前攤開好幾副閨秀畫像。
“這是關家的二小姐，秀外慧中，知書達禮，性情也溫和，葉姨娘最喜歡這位，說是今後主持內院再好不過了。”
“這是喻家的大小姐，同是修習之人，造詣頗高，也算是有共同語言，一起生活也不會覺得無趣。”
“還有這位，是西洲大將軍的女兒，你若選她，就算和西洲的聯姻，對傘家也是有很大好處的......”
傘南閉了閉眼，勉強聽他說完，接著便敷衍道：“你告訴母親，就說我一個都不喜歡，讓她別再費心思在這種事上了。”
“大哥，你可別不當回事，你現在是家主，府裡不能沒有人看顧。”傘清芥急忙接話，把關二小姐的畫像擺在正中，“如今好不容易閑下來，葉姨娘早就安排好了，說要在年底之前幫你把婚事定好呢。”
“她早猜到你會說哪個都不喜歡，所以打算過幾天直接辦個家宴，請關二小姐過來，你倆到時面對面熟悉熟悉，要是對上眼了，說不定也就成了。”
傘南皺起眉：“她什麼時候定好的？怎麼沒提前跟我說一聲。”
傘清芥打圓場道：“葉姨娘也是為了你好，早知道你心思不在這，可婚事又確實著急，所以不得不先斬後奏了。”
傘南抿著嘴唇，正思考用什麼理由拒絕，蒼耳卻忽然出現在了門口。他看見傘清芥在屋裡，視線飄忽了會，接著定向傘南吞吐說道：“公子，那位......請您過去。”
傘南點了點頭，立刻接道：“我馬上就來。”
他站起身，扔下那一案畫像就要往外走，卻被傘清芥拉住了胳膊：“大哥，我知道你不喜歡，可有句話做弟弟的不得不說。”
傘南迴頭看著他，表情很平，卻隱隱藏著不悅。
傘清芥頓了頓，還是下定決心道：“他畢竟是個男子，你若真喜歡，以後偷摸養在院子裡也不是不行。”
“而且他雖然是傀儡，可......”傘清芥哽了哽嗓子，語氣猶疑，“若讓本人知道，以他的性格，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更何況我們和他現在本就關系僵硬，哪怕你有心修複，可依然遙遙無期......到時候別說你自己，整個傘家都得跟著遭殃。”
傘南壓著眼睛，沒有多作解釋，只是淡聲接了句：“嗯，我知道了。”
接著便轉身出了門。
蝰連續兩日沒再見過傘南。在旁伺候的人一直都是那個陌生的侍女，至今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他忽然不怎麼喜歡讓外人接觸，便在侍女準備給他整理頭發時拒絕了。想著等傘南什麼時候有空了，再親手給他編也不遲。
可自從那天之後，傘南似乎真的很忙，甚至忙到沒時間回院子睡覺，忙到沒空一起吃頓飯，更沒空給他編發型。也或許是産生了什麼無形的矛盾，導致他不怎麼想出現。
明明說好要繼續之前的條件，可物件始終不在，讓蝰格外不安且焦慮。哪怕在三天之後，他就打算直接回妖宮另尋解法。
於是糾結之下，選擇叫蒼耳去把傘南找來。
蝰坐在案邊，手肘撐在桌面半倚著，頭發披散下來覆蓋了整條胳膊。他在等人的間隙裡把託盤裡的茶杯拿出來正放，又在兩三秒之後拎起來倒扣，接著再次擺正。
如此反複。
直到聽見熟悉的腳步聲，才把茶杯放回原處。
傘南站在門口，逆著光線，並沒有進來。他停在較遠的位置，溫聲問道：“怎麼了？”
蝰抬頭盯住他的身影，見他不打算進來，便停頓少時，兀自起身走了過去。
然後在跟前站定，稍踮起腳尖，在他嘴唇上長久貼了一下。
傘南眼皮一睜，連忙接住他的後背，眼底劃過一絲驚喜，吞吐說道：“你......”
“不是你說條件繼續的嗎？”蝰主動攬住他的脖頸，呼吸不自覺越湊越近，語氣很輕，就在嘴唇咫尺，“你不同我待在一起，怎麼繼續？”
可傘南的眼睛卻無故暗下來，搭在他腰後的手也收了回去：“是繼續，但你不願意的話可以不用這樣。”
並補充道：“我不強求你。”
蝰驀然一愣，不怎麼明白地看著他，思考片刻後把手臂也慢吞吞地收了回來。又停了半晌，才找話似地問道：“那現在有進展了嗎？”
傘南避開視線，聲音極輕地“嗯”了一聲。
“嗯是什麼意思？”蝰稍稍擰起眉，但語氣依然很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