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逐跑進殿內:“丞相果然帶著沈太醫過來了!”
雲子璣立刻把敷額頭的熱水袋扔給山逐藏起來。
他自己用手心摸了摸額頭,已經滾燙一片,他方才還在寒風裡跑了二十圈,現在臉頰緋紅,氣息也亂,像極了發高熱。
雲子璣也不是第一次裝病,熟能生巧,這次裝得比上次還像。
雲非寒一進內殿就被子璣這副模樣唬住了。
“子璣!”
子璣的額頭和手腕滾燙一片,雲非寒摸上去都心驚,他又急又怒:
“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病得這麼重?也沒人來稟報我?!”
山逐撲通跪地:“帝妃前兩日就起了高熱,奴才本想去稟報,是帝妃攔著不讓,他說...說...”
雲非寒急道:“他說什麼?!”
山逐照著子璣教他的話說:“帝妃說,丞相憎恨皇室,也憎恨嫁入皇室的他,帝妃還說,丞相心裡已經沒有他這個弟弟了,所以就算生病,也不敢讓丞相您知道,怕惹你厭煩。”
這話簡直是來戳雲非寒心窩的。
“他怎會這樣想...是我不好。”
他如今圖謀的一切,都是為了雲家好,為了子璣好。
如今子璣卻不能理解他,還為此與他疏遠,生病了都不肯告訴他。
他無奈之餘無比自責,讓殿外的侍衛給沈勾解綁,令他進殿來給子璣看脈。
沈勾推開雲非寒後,才將手搭在了帝妃的手腕上。
才一摸脈他就覺出不對,這時子璣的手忽然在他眼皮底下動了動,離得近的沈勾看得一清二楚,他立刻心領神會。
雲非寒沒有察覺,著急問:“怎麼樣?”
沈勾假意皺眉,搖了搖頭:“帝妃接連受驚又受涼,才致寒邪傾體,高熱不退。我寫個方子,帝妃要是肯喝藥就無礙,若是他不肯喝藥,這病就會同那些毀他底子的舊傷一樣,令他受一輩子折磨。”
雲非寒臉色便有些凝重,威脅道:“子璣要是有三長兩短,你這個庸醫也不用活了!”
沈勾幽幽道:“這話說的,到底是誰不讓他活?”
雲非寒:“......”
藥很快就端了上來。
雲非寒扶起子璣,親自喂他喝藥。
雲子璣“恰巧”在這時醒了過來,看到雲非寒,雙手推開藥碗抗拒起來。
“子璣,你別跟二哥慪氣,先把藥喝了,乖啊。”
藥汁送進雲子璣嘴裡,卻被他全部吐了出來。
如此兩回,碗裡的藥都快折騰沒了。
沈勾這時說:“這藥一直喂不進去,帝妃的高熱只怕退不了,怕就怕跟齊王殿下一樣,毀了心智。”
雲非寒被他嚇得一愣一愣的,正不知所措時,忽然聽到子璣囈語道:“...娘親...我要娘親...”
雲非寒如聞救星:“是不是娘親來,子璣就肯喝藥?”
雲子璣繼續裝著神志不清地囈語:“娘親...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