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墨璽不在子璣手中,但湛堯如今是個聽話又好騙的。
齊州城上下以齊王為尊,這次之所以能被雲非寒所用,一是因為那枚軍令如山的墨璽,二是齊州城上下都知道湛堯看重雲非寒,如今湛堯心智有損,受雲非寒照顧,齊州城自然也願意敬雲非寒三分。
“二哥這等好手段,恐怕齊州城上下都以為他此次控制國都是為了給齊王謀皇位。”
山舞說:“難道公子想破壞齊州對丞相的信任?”
子璣看了山舞一眼,覺得他措詞有些偏向,但沒有多想。
“當日能勸退十萬兵馬並不完全是因為有墨璽,更因為拿墨璽下令的人是齊王。”
子璣看著湛堯道:“只要齊王露面表態,齊州城就會聽他的話撤兵。沒了齊州城和那十萬兵馬做盾,或許就能避免內戰與廝殺,湛繾就會有更大的勝算。”
山舞:“公子就這麼不希望丞相能贏嗎?”
他話剛落,山逐先揍了他後背一拳:“你胡說什麼?這是輸贏的問題?”
子璣也擰了擰眉:“山舞,這等大是大非還要我教你辨別嗎?”
山舞低下了頭:“山舞知錯了,公子恕罪。”
子璣沒有怪罪,只讓他今夜好好反思一下。
至於要如何出宮,他已想好了對策。
夜深人靜時,周青潛入未央宮,帶走了帝妃的口信。
周青輕功了得,趁著夜色躲過軍隊的眼線出皇城還是在他能力範圍之內。
夜色掩護下,周青進了月州城,他越過狼藉的廢墟,奔往大營,將帝妃的口信帶到了湛繾面前。
“帝妃說,三日後,他會想辦法讓齊州十萬兵馬撤兵,那十萬人從皇城外圍撤去時,請陛下趁勢帶兵包圍皇城各要道,雲相如今靠斬墨司的虛假線報蒙騙國都百姓,只要讓百姓知道陛下您還活著,雲相握著的人心就會散去,只要人心一散,此事便可迎刃而解,避免自相殘殺。”
比起百姓安危,湛繾更在意子璣:“帝妃如今一切安好?”
周青道:“陛下放心,帝妃除了出不了宮,安然無恙。帝妃特意讓微臣告知陛下,他一切都好,讓您當斷則斷,別為他而有後顧之憂。”
心有牽念,湛繾怎可能真灑脫得起來?
“你告訴帝妃,朕與他所思所想皆一致。”
“是!”
“再有,雲非寒近兩日遲遲未對月州動手,也不知他在等什麼時機,你提醒子璣留心。”
周青全部記下,又道:“陛下,帝妃還說,雲相如今行事瘋魔,連父母親都無法勸阻,如今唯有邊境的雲元帥能剋制一二。”
湛繾:“朕早已派心腹趕往邊境。”
只是雲非池帶大軍趕回國都需要些時日,中途還可能被不知情的城池阻礙,只怕不能很快到國都。
周青必須在一炷香的時間內迅疾返回,否則就會被斬墨司的人發現他行蹤可疑,若事情暴露,只怕就算是帝妃出面,他也性命難保。
他將訊息都帶到後,便隱入夜色又潛回了國都。
·
三日後,未央宮的宮人急匆匆地跑去安寧殿稟說帝妃病了。
雲非寒一聽,撇下齊州的事務往未央宮趕,不忘讓人把沈勾也帶去未央宮。
“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