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雲非寒x湛堯十二）
要不是喝了藥犯困，湛堯還能跟蕭寒辯論三百回合。
蕭寒看他困得眼睛都快撐不開了，這才勉強認輸，顯然也不是很服氣。
最後是沈勾進來，把人都趕了出去，讓湛堯好好睡一覺。
湛堯睡過去前，手還虛抓著雲非寒的衣袖不放，他迷迷糊糊地看到非寒的衣服破了幾個洞，奈何睏意席捲而來，他還沒來得及提醒就先睡了過去。
雲非池正在王府外廳喝茶，見到非寒出來，問：“齊王殿下如何了？”
雲非寒道：“醒了一回又睡過去了，已經好多了。”
雲非池點點頭：“那就好。賀賢已經扭送進西洲大牢，我帶你去看看你的手下敗將。”
賀賢和那些謀反的城主被關在西洲大牢裡，那些城主以賀賢為首，如今見賀賢都落到這種境地，便知自己的靠山倒了，難免心中怨懟，不甘於此。
賀賢被鐵鏈鎖住了四肢，關在陰暗的牢獄裡，他原本是坐著的，聽到外面有動靜，抬頭望去，外頭的陽光落在雲非寒的臉上，賀賢渾身一激靈，以為見到了鬼。
“你不是死了嗎！你不是死了嗎！？”
雲非寒冷笑一聲：“我怎麼能死呢？日後賀將軍下地獄，我還要送你一程呢。”
賀賢此刻才明白過來，齊王設的那場局歸根結底是在保全雲非寒。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你跟他之間，有殺母之仇！他怎麼可能！！”
他一直以為齊王想獨吞西洲，又或者是平定西洲來立功立威，從沒有設想過雲非寒和湛堯居然能一起合謀，那可是殺母之仇！這世間有誰能放下這等芥蒂來跟仇人相濡以沫！
雲非寒冷眼看著他的歇斯底裡，冷聲道：“你以為齊王跟你會是一路人？你以為他的心和你們一樣髒？你以為他跟你們一樣，為了自己的野心可以置百姓安危於不顧？”
雲非寒抬手扼住賀賢的脖頸，目露寒光：“賀賢，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去揣測湛堯的心思？”
“你......”
賀賢恨不能啃食雲非寒的血肉，但他被掐住了命門，雙手雙腳都被鐵鏈鎖著，他的一切憤恨都顯得滑稽。
雲非寒鬆了手，賀賢劇烈地吸入牢獄裡的空氣，依舊不死心：“雲非寒！你以為你能掌控得了西洲？這趟渾水有多深多髒，只有我最清楚！就算我死了，也會有其他人，我就等著你在這個地界上死無葬身之！！”
狠話說到一半，賀賢猛地嚥下餘下的字眼，牢獄裡被關押的十幾個城主竟不約而同地跪了下來。
雲非寒轉身，看到大哥不知何時走到了自己身邊。
雲非池只是往這邊一站，賀賢就下意識地低了頭，身體蜷了蜷，再沒了方才的氣焰。
“怎麼不繼續說了？”
雲非池用劍鞘抬起賀賢的下巴，逼他與自己對視：“你方才說，要讓誰死無葬身之地？”
賀賢面容扭曲，幾乎要哭出來，他轟地跪倒在雲非池腳下，趴伏在地，渾身顫抖，聲音發怯：“元帥饒命......”
越靠近西邊，雲非池的威名越有震懾力。
有時候甚至比天高皇帝遠的皇帝還有用，當年隆宣帝忌憚雲家，多半也是因為雲非池功高蓋主。
如今在位的是湛繾，他不會猜忌雲家，也不會忌憚雲非池威名過甚。
於是雲非池就更令那些別有二心的人畏懼。
賀賢一直以為，雲家已經不管雲非寒了，所以才敢那樣肆無忌憚地欺辱和刺殺，如今看來，這一筆一筆賬，雲非池都要親手來算。
雲非池掃了一眼牢獄裡其他城主，道：“我聽說，你們有把柄落在賀賢手中？所以不得不跟他共進退？”
這話說得微妙，顯然是在鼓勵這些城主反水招供。
十二城的城主這幾年沒少同流合汙，罪證作為把柄被掌控在賀賢手中，隨時可能洩露到皇城，所以無論他們是否反水，都難逃一死，所以始終猶豫不決。
雲非池給了他們一條生路：“不知有沒有人想戴罪立功？可免死罪，保全家族。”
牢獄裡有一瞬間的寂靜，忽然有人高喊：“雲帥！我招供！”，繼而此起彼伏，所有人都恨不得把他們所知的賀賢的罪行一一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