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了!內院走水了!!”
王府的小僕大喊,王府內亂作一團。
賀賢沖進王府,見湛堯一身素衣,對後院的火光無動於衷。
“王爺?雲非寒他?”
“死了。”湛堯平靜得令賀賢都寒毛倒立。
“他一斷氣,本王就讓人一把火燒了內院,就說是起義軍沖進王府,害死了君後的哥哥。”
賀賢愣在原地,他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
後院的火越燒越大,整個王府都被籠在濃霧中。
湛堯看著賀賢,彷彿用手扼住了賀賢的脖頸:“你現在就可以下令,讓錦州和立州的起義軍動手吞了這兩個洲郡,只要把這兩個洲郡握在手上,那西洲十二城就是易守難攻之地。”
“可是,可是...”
賀賢在西洲作亂,明面上卻還是臣服於皇權的。
一旦讓起義軍對錦州和立州下手,那就是明著造反,明著跟朝廷撕破臉!
若是成功也罷了,若是敗了,他將死無葬身之地!
賀賢雖然早有造反的心思,但真到了這一刻,他又慫了,不敢徹底豁出去。
“王爺,王爺你冷靜些。”
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賀賢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他竟有些怕此時此刻的齊王。
湛堯被仇恨魘得入魔了般,墨黑色的眼瞳像是含了血光,令人不寒而慄。
他冷聲道:“皇後的哥哥死在你統轄的境內,你以為你還能全身而退嗎?”
賀賢眼神閃躲:“可是王爺...”
“賀將軍,你我都沒有退路了。”
賀賢看向王府的混亂與火光:“雲非寒真的死了?”
“死透了。”
賀賢下定決心:“事已至此,也只能先下手為強了。”
西洲十二城一夜之間亂了個徹底。
沒有人注意到不遠處的山坡上,立著兩道人影。
雲非寒凝望著齊王府的大火:“只要賀賢敢明著分裂西洲,他的死期也就不遠了。”
跟在他身邊的沈勾提醒說:“你如今維護的可是湛繾的江山。”
雲非寒睨了沈勾一眼:“子璣好不容易有安穩日子過,我決不容許任何人在北微境內給他添苦惱。”
沈勾:“如此說來,陛下是沾了君後的光。”
雲非寒冷笑一聲,翻身上了戰馬,肩上的傷難免作痛起來。
沈勾扔給他一瓶丹藥:“用那株千年靈芝練出來的藥,夠你撐著打完一場仗了。”
“東燁國君真是大方,湛堯一個已經失勢的皇子寫信去求這等名貴奇藥,他竟如此幹脆地給了。”
“東燁雖是小國,但與北微祖上有聯姻之情,非同一般。一顆靈芝而已,他們當然會給。”雲非寒吞下一枚藥丸,身上的傷痛立刻淡了下去,他策動戰馬,往邊境趕去。
沈勾騎馬追上前問:“你真放心讓湛堯一個人頂著這副亂局?”
“我相信他,正如他相信我。”
雲非寒以假死脫身,才能與湛堯裡應外合。
“當務之急,是去邊境大營找大哥調兵。”
雲非寒回望了一眼西洲十二城,十二城在夜色中亮起數道火光,是起義軍行軍的動靜。
“在子安需要我的時候,我得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