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去哪裡?”柴紹心中一沉。
“我不知道。”李世民眼珠子轉轉。“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你傷透了她地心。”
“可是你姐對不住我在先。”柴紹喏喏的說,並沒有什麼底氣。
李世民霍然站起,“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姐姐?”
柴紹愣住,“世民。你不是站在我這邊,再說那晚?”
李世民正色道:“我只是站在理那邊,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我姐對你並沒有變心。”
“那她和蕭布衣?”
“她和蕭布衣不過是虛與委蛇而已,你難道不知道蕭布衣現在位高權重?”李世民苦著臉道:“蕭布衣要她做什麼,她怎敢不從?”
“這麼說……”
“這麼說都是你錯了。”李世民嘆息一聲,“那晚她準備找你去解釋,沒有想到你竟然要她走,你說她會不傷心?”
柴紹痛苦不堪,“我就說她不會對我變心,我對不住她。她現在,難道真的去找蕭布衣了?”
李世民搖頭,“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天涯海角也說不定,不過西京東都倒是她最可能去的地方。”
“就算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找到她。”柴紹霍然轉身,上馬離去。李世民望著他地背影,嘴角浮出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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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把柴紹騙走了,這段時間我們可以來做提親的事情。”
李淵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李世民的身後,聞言輕嘆一聲,“柴紹也算痴情,其實採玉要是跟他,也算不錯。”
李世民皺眉道:“爹,話不能這麼說,保命守家打天下哪樣都不需要痴情!痴情除了誤事,在我看來,並無他用。你看現在的柴紹,被情弄的六神無主,完全沒有了主見,這種人絕非做大事之人。”
李淵半晌才道:“柴紹既然走了,我們眼下不用再考慮……”
“老爺,小姐留給你地信。”一個丫環急匆匆的跑過來,遞給李淵一封信。
父子二人都是臉上變色,想到了什麼,李淵伸手接信,滿是顫抖,等到看完信,跺足道:“這個忤逆地丫頭。”
李世民伸手接過看了兩眼,失聲道:“不好,姐姐去了東都,那她可能碰到柴紹。”
他現在覺得弄巧成拙,本來想騙走柴紹遠離太原城方便自己行事,也覺得自己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說,姐姐定當以大局為重,沒有想到李採玉竟然會離開太原城,讓他算計半晌落在空處。
“我去
。”李世民轉身要衝出李府。
“世民,算了,來不及了。”李淵無力道:“再說爹還有其他事情要吩咐你。”
李世民皺眉,“爹,什麼事?”
李淵沉吟片刻,“世民,上次你在霍邑折損了不少馬匹,爹不是怪你,這領軍打仗都不是天生,也要慢慢鍛鍊才好。不過自從雁門之圍後,這北方的馬價一路飆升,甚至開始有價無市。我聽說最近關東出來個展風流,頗有門路,竟然能從突厥進來馬匹,不過展風流頗為詭秘,少有人見到他的真面目,你草莽認識的人多,看看能否找別人出面,悄悄地買上幾百匹馬。”
李世民伸手道:“那錢呢?”
李淵苦笑道:“爹也沒錢,你去晉陽宮找裴寂想想辦法,他和我不錯,現在身為晉陽宮監。總會有辦法。”見到李世民的一張苦瓜臉,李淵拍拍他的肩頭,“世民,我們現在能省就省,還要秘密行事。爹知道這件事比較難做,所以才會讓你去做。你莫要辜負了爹地重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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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君雅最近一點都不雅,他心情可以說是很差,而且整日提心吊膽。
吳工布居然被人從牢房中劫走,毫無徵兆。這讓他不能不心驚。
他現在晚上睡覺都是枕著一把刀。
他口中說太平道微不足道,可關於太平道地種種傳說實在讓他寢食難安。
太平道自從張角建立以來,數百年來從來滅絕,雖然聲勢早不如以前,可能人異士向來層出不窮。這個吳工布到底被誰救走,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動靜。時間越久,在高君雅心中造成的壓力就是越大。
可最讓他心煩的還不是吳工布被救走。而是他已經知道太原留守的位置落在了李淵的頭上,而且聖旨不日就到。
房間內徘徊良久,高君雅終於下了個決定,走出房間,來到一間密室的前面。
這裡和牢房不同。可是門外也有數名兵士把手。高君雅進入密室,吩咐兵士在外把守,任何人不得進入。
密室倒也簡陋。可不見天日,長明燈燃起,一人坐在石板鋪就地地面上,表情木然。
那人很是消瘦,四肢頗長,臉上一道刀疤,從眉梢劃到了嘴角,甚為醜陋,讓人望了心中寒意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