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布衣卻是笑了起來,目光投向廳外,方無悔匆匆忙忙的走來。滿是風塵之色,只是臉上卻有了喜意。
“蕭大人,我找到了那個人。”
蕭布衣饒是沉穩,也是精神一振,“在哪裡?”
他話音未落,就聽到廳外鳥叫聲一片。一人緩步走進來,肩上頭頂竟然站著了五六隻小鳥。
鳥鳴啾啾。廳中瞬間熱鬧起來。那人來後,庭院中也是飛鳥無數,前仆後繼的跟在那人身後,徘徊飛舞,蔚為壯觀。
那人腰板雖然挺的筆直。一
是褶皺,頗為老態,頭頂黑。鬢角蒼蒼,白一腦,倒是黑白分明。他雙眸卻是神光十足,讓人不敢逼視。
除了肩上頭頂有鳥站立外,那人手上也託著一隻鳥。那鳥體型不大,雙眼上方到後枕處也是白色,倒和那人很是相像。
蕭布衣緩緩起身,盯著那人地一張臉,“閣下貴姓?”
“你叫我白頭翁即可。”那人聲音嘶啞,揮揮手,突然出一種尖銳的聲音,群鳥本來不捨,聽到聲音後都是散去,廳中恢復了寧靜。
方無悔和白頭翁一路行來,倒是司空見慣,蕭布衣和孫少方都是驚詫,心道草莽之中,能人異士不少,這人控鳥的方法實在神乎其技。
“白頭翁?”蕭布衣唸了遍,又望見他的白蒼顏,眼中有些古怪,“幸會幸會。”
“不是幸會,而是特意相會。”白頭翁嘶啞著嗓子道:“你這小子找我來,不是說能幫我彌補一個終生遺憾?”
孫少方覺得蕭布衣簡直是神仙,不明白自己離開一趟,他哪裡找到地這麼多稀奇古怪的人物。先是毋工布,再是白頭翁,現在的將軍府倒真的可以說是臥虎藏龍,深不可測。
好在他不知道赫赫有名的徐世績也到了這裡,不然更是駭然。.zui1u.
蕭布衣點頭道:“不見得能行,但我會盡力。”
“你怎麼知道我有遺憾?”白頭翁雙眉豎起,目光灼灼。
“你若沒遺憾怎麼會來?”蕭布衣笑道。
白頭翁愕然,覺得這是雞生蛋,蛋生雞的理論,“你小子……”
孫少方一旁道:“老頭子你最好說話客氣些,不要總是你小子,你小子地叫,這可是大隋的右驍衛大將軍。”
白頭翁冷哼一聲,“大隋地將軍又能如何,還不是看中我天下無雙的訓鳥之法?若非如此,怎麼會巴巴的讓人找我。”
蕭布衣也是不惱,微笑道:“閣下說的倒也不錯,不過訓鳥之法並非你一人精通,據我所知,丹陽沐家養鴿子也是一絕,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白頭翁譏笑道:“想必是你和沐家沒有談好條件,這才找上的我。”
蕭布衣淡然道:“我身為右驍衛大將軍,想要沐家幫我,有何難事?”
白頭翁這才愣住,“那你找我何用,我這輩子也就玩鳥精通,其餘地都是一竅不通。”
蕭布衣凝望白頭翁,“有時候給別人個機會,也是給與自己,我要幫你有三成因為你的技藝,卻有七成想要化解往日的恩怨,只因為這場恩怨之中,有我這世上最尊敬地兄長,不然我不見得找你。”
白頭翁臉色凝重,“他是誰?”
“李藥師你當然認得。”蕭布衣輕聲道。
白頭翁霍然上前兩步,急聲道:“你還知道什麼?”
蕭布衣輕嘆一聲,“我還知道李藥師有一個弟弟叫做李客師,當初因為一場誤會再不和兄長見面,卻一直都是耿耿於懷。這個李客師好訓鳥訓獸,被人稱為鳥賊,到如今仍是孤身一人,因憂愁白頭,自稱白頭翁!”
白頭翁緩緩坐了下來,眼角已經湧出淚光,喃喃道:“原來你什麼都知道,我二哥他還好嗎?”
孫少方有些愕然。他當然知道李藥師是誰,那就是李靖。李靖雖然年近半百,看起來卻是而立之年,眼前這個白蒼蒼的老者說是李靖爹都有人相信,可他竟是李靖的弟弟?這兄弟二人又有什麼不解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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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紹清醒了幾天,終於鼓起勇氣去找李採玉。
他決定一些話還是當面說清楚地好。那晚實在有些混亂,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和李採玉說過句完整的話。
說不定是場誤會,也說不定是自己多心,更說不準……
忐忑來到李府的時候。柴紹見到的還是李世民,對於這個小舅子,柴紹心中還很是感激,最少他在自己最失意的時候,還是一直在安慰著自己。
“世民,你姐呢?”
李世民長嘆一口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