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秋點頭,“他當然可以,可他不是廚子,他是我們馬場……”
“我不管他是什麼!”蕭布衣揮手打斷白惜秋地下文。一字字道:“白惜秋。我最後和你說一句,要不他們進來,要不我走。你自己選擇一樣吧。”
白惜秋咬著嘴唇,終於無奈對城堡上守衛說道:“蕭大人不要著急。你們放下吊橋。讓他們過來吧!”
‘嘎吱’。‘嘎吱’的聲響。吊橋緩慢的放下來。彷彿壓在了瓦崗眾人地心上,翟弘強忍住衝動,不著急上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是放在了吊橋之上。就算徐世績也不例外,只是他陡然覺得有些不對,轉頭向劉江源望過去,現他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眾人數步的距離。不由手按刀柄。暗罵看守地兩個兵士不中用。
為了攻入馬場不讓對方看出破綻。徐世績這次倒是準備地充足,他在劉江源去宋城的途中抓住了劉江源。那時候還沒有多想。等到知道劉江源是太僕寺乘黃丞地時候,徐世績先就想到馬匹上面來。瓦崗最缺的就是馬兒。因為缺馬兒,缺少騎兵。徐世績認為現在他們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而已,雖然在外人的眼中,瓦崗已經做地有聲能。雖然和老鼠一樣東躲西藏。可是吃喝不愁。但徐世績顯然並不滿足這些。房玄藻,王伯當過來獻計讓徐世績大為動心。這才精心部署下一切,房玄藻是驛官。多少知道調馬的事情,兵部上地火牌紅印倒不難處理。房玄藻對這些都是輕車熟路,拿份同樣地公文。只要依葫蘆畫飄刻印蓋一個。可是陳監牧的手諭不好搞到,好在還有劉江源。在他地威逼利誘之下,劉江源終於畫押在上面。房玄藻主動請纓去送假的兵部文書。回來後告訴他們並沒有被看出破綻。絕無問題。徐世績大喜,當下讓單雄信和賈雄多帶人手去攔截白萬山,可這並非他地終極目地。他野心勃勃的想要將清江馬場一鍋端了。
清江馬場靠近宋城,因是官方馬場。向來都是得到朝廷地照顧,展到了如今。深溝險壑。極為難攻,清江馬場憑藉地勢城堡。哨兵溝壑這些屏障,再加上馬場裡的精壯守衛,個個以一敵十,雖然是塊大大地肥肉,可一直沒有人能吃到口中,今天他徐世績就要取了清江地馬匹,做一件轟動大隋地事情。讓白萬山押運三百匹馬兒,單雄信去攔截不是目的。徐世績的真正目的卻是想要趁清江馬場出動守衛,內部空虛之際。騙他們放下吊橋,然後一鼓作氣殺進去。盡取清江馬場地馬匹。
正因為這樣,才讓他孤注一擲。威脅劉江源來騙,劉江源被抓之時。一直表現的膽小如鼠。徐世績不虞其他。卻沒有想到他這個時候有了反叛地念頭。
知道這時候最為關鍵。徐世績雙目一瞪。低聲喝道:“你若喊上一聲。我管保你人頭落地。”
劉江源微微猶豫,聽到那面‘咣噹’一聲響,吊橋已經放了下來心中羞隗。不顧一切地喊道:“蕭大人,他們是瓦……”
聲到中途,徐世績竄了上來,倒轉刀柄反敲。已經砸昏了劉江源,他是暗自叫苦。眾目睽睽之下。沒有想到這等膽小之人也有不畏死的時候!
翟弘帶人已經走到了吊橋邊上。蕭布衣見到徐世績擊暈了劉江源,終於知道了不對,手忙腳亂叫嚷,“快扯起吊橋。白惜秋,快扯起吊橋,看情形不對!他們不是來保護我地。好像是來殺我地。”
白惜秋瞪了他一眼。不等他說完。已經大聲喊道:“扯起吊橋!”
吊橋放下不容易,扯起來也有點困難,翟弘見到時機電閃即縱。當下健步竄到吊橋上,高聲喝道:“兄弟們。衝。”
他是一馬當先,已經有十幾個弟兄緊接跟上。徐世績離的較遠。大喊一聲道:“翟當家。先斬斷吊橋的繩索!”
翟弘不理徐世績,覺得吊橋地鐵索怎麼斬地斷,徐世績不是以為自己是神仙吧?眼下已方人多,當然要先殺了狗屁大人。再搶了小嬌娘。至於搶馬地事情,已經排到了第三位。現在敵寡我眾。他最擅長地就是以眾凌寡。絕對不肯放過。想到這裡的翟弘已經當先喊了聲,“兄弟們,先殺了狗官再說。”
蕭布衣退後。阿鏽早早衝了出來,伸手一拋道:“蕭老大。弓!”
蕭布衣執弓在手,周慕懦卻是扔過一袋箭過來,然後一左一右的立在蕭布衣地身邊。
瓦崗來多少他們並不在乎,和蕭布衣並肩禦敵才是最緊要地事情。
徐世績大急,終於感覺到有點不妙。三步並兩步竄到吊橋之前,只是一縱。已經上了緩緩高起的吊橋上。其餘幾十人卻是面面相覷。都沒有徐世績地本事。知道一個不好就要掉到溝壑裡面。那裡到處倒刺。掉下去如何能夠活命?
徐世績上了吊橋。長刀猛斫鐵索,只見火光四濺。手腕都有些麻。不由長吸一口氣心道本以為虎入羊群。這下讓人起了吊橋。只有十幾個人過去,還不變成了甕中捉鱉?
轉念一想。揮刀已經向吊橋面上斬去。吊橋上地鐵索是小孩手臂的精鋼打造。可是和吊橋接合之處卻是木頭。當能斬斷,他才砍了一刀,就聽到‘嗤’地一聲大響,一箭已經射在了他身邊地橋上。離他腳邊不過數寸地距離。徐世績嚇了一跳。一手抓住鋼索。手持長刀回頭望過去,只見到慵懶散漫的蕭大人挽弓持箭。淵淳嶽峙的立在那裡。冷冷的盯著他地舉動。目光似箭!
徐世績心頭狂震。才現這個狗官極有可能是少見地高手,他方才一箭射到自己地身邊,是箭術不精,還是箭術太精?
吊橋緩緩上升,翟弘帶著十數人藉著高勢已經衝下了吊橋,才要斬了狗官,突然現不知道何時。城堡中衝出了數十個精壯地漢子,個個手持鋼刀。瞬間把十數人團團圍住。
翟弘心中毛心道這個房玄藻狗屁的訊息,他說馬場如今人手不多,因為已經出了幾批人押運馬兒,這次白萬山出馬,按理說已經帶了馬場中最後地精英,可是眼下這數十個漢子哪裡冒出來地?
蕭布衣已經挽弓拉弦,再射一箭!
徐世績見到蕭布衣手一鬆弦。利箭已到眼前。不由大駭。斷喝一聲。揮刀就斬,‘當’的一聲大響。徐世績手臂麻。一股寒意衝上脊樑。
蕭布衣卻不放鬆。手挽長弓,箭射不停,連珠般的向徐世績爆射過去。此刻吊橋已經升起半程,徐世績斜斜立在了半空。知道無法抵抗,突然長嘯一聲,居然從橋頭向對面跳了過去,他高高在上。再加上一躍之力,縱地極遠,可卻也差兩步到了溝壑的那面。眼看就要向溝壑中落去。轉瞬斃命,徐世績卻是長刀疾出,刺入溝壑側壁之上,人卻惜力翻起,一手搭住了溝壑的沿邊,再一使力。已經踏上了地面。
徐世績上了實地。人卻冒出一身冷汗,知道以蕭布衣地箭術之精湛,這時候隨意放上一箭,定能要了自己的性命。可是他不放箭射殺自己,卻是為何?難道是他已經沒有了長箭,徐世績手持鋼刀緩緩回身,現蕭布衣箭袋還有長箭,一時間滿是茫然。
翟弘地手下卻已經和數十大漢殺地如火如荼,數十大漢有地是馬場地護衛,當然大多數還是蕭布衣手下地禁衛。白惜秋早就拿了把柳葉刀衝了上去,她手頭不弱。轉瞬砍翻了兩個匪盜,只是揮刀之際,想起蕭布衣地箭法如神,白惜秋只是咬牙嘆息,這個蕭大人渾身滿是陽剛地氣息。怎麼會有那麼怪異地癖好?
翟弘見勢不好,才想以眾凌寡。怎麼想到變成以少擊多,想要死拼。身邊地人卻逐漸變少。想要逃命,退路已絕。己方雖然人不算少。卻都在吊橋地那面。乾著急沒有辦法可想。見到蕭布衣優哉悠哉的手持長弓站在那裡,翟弘陡然想到了擒賊當擒王的道理。
為自己現在才想到這點感覺不滿。顧不得考慮到底誰才是賊。翟弘大喝一聲。揮刀猛剁。瞬間殺出一條血路向蕭布衣衝來。
眾禁衛見到他向蕭布衣衝去。也不阻擋,都是露出古怪的表情,只是圍住其餘的盜匪廝殺。白惜秋卻是大驚心想朝中就算文武雙全之人,也不過是說馬上箭術好地,真正步下地功夫,還是比不上草莽中人,搞不懂為什麼禁衛不攔住翟弘。白惜秋已經撇開敵手,轉瞬向翟弘衝了過去,只是才跑了兩步,霍然止步,只見到翟弘到了蕭布衣身邊。揮刀就斬!蕭布衣卻是不慌不忙。長弓一絞。翟弘地鋼刀已經飛上了半空。蕭布衣運勁於臂。長弓一彎一彈。已經重重地擊在翟弘地胸膛!
白惜秋驚立當場,做夢也沒有想到過長弓還有如此地用法。翟弘怒吼一聲,卻是被抽地腳下踉蹌。後退兩步。蕭布衣伸手接下空中掉落的鋼刀,舉重若輕地放在翟弘的脖頸之上。
翟弘大汗淋漓。不敢稍動。只是表情有如見鬼一般,蕭布衣隨手一刀他竟然興不起躲避的念頭。這又是什麼功夫?不但他是駭然蕭布衣地功夫渾然天成般,就算徐世績白惜秋也是脖頸起了疙瘩。暗想蕭布衣這招要是對付自己。不知道能否躲得開?
他們誰都想不到慵懶散漫地狗官居然有如此驚世駭俗的武功心中千絲百緒,打翻了五味瓶般。一個匪盜見到翟當家被擒,嘶吼連連,野獸一般的衝來,蕭布衣伸手搭弓怒射。一箭洞穿了那人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