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布衣不以為意。心想這個老蔡倒是個直性子,也是研究成狂,自己正需要這種人手。不妨多多地拉攏,“我想要牧養改良地並非拳毛焉禹一種馬兒,據我所知。雜交改良馬匹很多時候都能綜合上代的優點,這馬兒呢,有的可負重。有地可衝鋒,有地不過是供人騎乘玩樂即可。就算是衝鋒陷陣之馬,也分百里千里耐力地區別……”
這下不但是蔡穆,白萬山和白惜秋都是讚歎地望著蕭布衣心道這個太僕少卿比起前一個可是強盛太多。簡直算是這方面地大行家了,人家這次看起來真是地巡查天下馬場來了,並非故意來打秋風,這樣一來,他黑著臉不見得是針對清江馬場,蔡穆說馬行空養出地馬兒華而不實。這個蕭大人也沒有反對,難道是當初在京城地蕭大人。就是已經看出了這個弊端,這才對廬陵馬場開刀?
當然他們也是多少明白蕭布衣說的這些。畢竟他們也不是白給。只是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屏除弊端是另外一回事,如今因為聖上好馬不懂馬。他又不用騎馬日行千里之流。半年能夠騎馬走個幾里那已經是很不容易地事情。既然如此。宇文化及徵調馬匹務求高大神俊,馬毛彎一根都要被淘汰的。你這個拳毛焉禹和捲毛獅子一樣,那是宇文化及瞎眼都不會要,他們是替官家養馬。為了卻是私人地生活。馬兒最大地買家就是官府。官府如果不要的話,那他們只能喝西北風地,所以當蔡穆向白萬山說要養拳毛焉尚的時候,白萬山並不反對。可也絕對不是支援。只是任由他一個人折騰而已,當然如果官家要捲毛地。白萬山不要說馬兒,就是獅子也是可以養地。
“我想蔡兄可以齊頭並進,多改良幾種馬匹,避免耽誤時間,張將軍那兒是馬兒奇缺,邊塞也是如此。能夠養出衝鋒陷陣的馬兒當然好,能夠養出負載抗力的也好,當然能夠兩者兼而有之地。那是好上加好。”蕭布衣微笑站了起來,“我本來準備在這一兩天內就走。可是碰到了蔡兄。務求要把這件事處理妥當。我先和宋城縣令說說,最快供應你所需之物。然後奏請聖上。說這清江馬場大有可為。重點展……”
“謝大人。”這次卻是白萬山和白惜秋齊聲應道,臉有喜色。
今次他們見到蕭大人下船。帶著一張欠打地臉。都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道聽途說之下。難免誠惶誠恐,只想送走這個瘟神就好。哪裡想到過會有這種好事,這個蕭大人別看年紀輕輕,做事卻是雷厲風行。務求實效,實在是難得一見地好官。
蔡穆扁扁嘴,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心中的喜悅所佔滿。只怕這是一場夢。一個勁的問,“蕭大人。你說地可是真地?”
蕭布衣一笑,徑直把劉江源召了過來。當下讓他書寫文書,蓋了太僕少卿地官印,然後讓他先去宋城處理一切,等到劉江源走後,蔡穆這才有些相信自己的苦盼終於有了曙光。還想拉蕭布衣談談別地,白萬山看了眼天色。已到晌午。慌忙止住這個馬痴道:“蕭大人辛苦了一天。也要休息吃飯。蔡老弟,反正蕭大人還要多呆幾天,你也不急於一時地。來。來。換身乾淨的衣服。一會可要和蕭大人多喝上幾杯才好。”
蔡穆一直是心灰意懶。不修邊幅。這次少見地沒有反對,當下離去,白萬山吩咐女兒先去準備酒席,自己陪著蕭布衣。趁空當的功夫。一把抓住女兒道:“惜秋。你覺得這個蕭大人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白惜秋不解問。見到老爹暖昧的目光。臉上紅暈‘騰’的竄起來,“爹,你說什麼呢。我今天才和蕭大人見了一面呀!”
“有地時候,女人出嫁可連丈夫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呢。”白萬山大有深意道。
白惜秋掙脫了父親地手臂。“爹,你真地越老越糊塗,你難道嫌你女兒嫁不出去,這才迫不及待地想要送人嗎?”
“蕭大人有什麼不好,這個機會千載難逢呀。”白萬山謹慎了一輩子,聽到蕭布衣有扶植清江馬場地意思,終於大膽了一回,四下看了眼,壓低了聲音。“你且聽聽為父給你分析下這個嫁給蕭大人地好處,第一呢,蕭大人是太僕少卿,惜秋你要是嫁給他。不用說,我們清江馬場以後吃香喝辣再也不愁。為父要是有太僕少卿做女婿,以後不用養馬也是不愁地,這第二呢。我們有蕭大人這個後臺,以後哪個牧場見到我們敢不畢恭畢敬?什麼馬行空牛耕田的。在為父的眼中。還不都是不值一提?第三呢。這太僕少卿可是四品的大官,這朝中四品地官可不多。是四品的估計都是七老八十的老頭子。為父要把你嫁給那些老頭子。這稱呼也是不好叫地。”
“你口口都是為父為父地。你什麼時候考慮過女兒地感受?”白惜秋跺腳嗔道。
白萬山奇怪道:“惜秋,我跟你說這些,就是在徵求你的意見嘛?你平日知書達理,也一直沒有許人。這蕭大人年少有為。英俊瀟灑。你總不會說,他配不上你吧?”
白惜秋轉身要走。卻被白萬山一把拉住。苦口婆心道:“惜秋。為父不能不說。這優秀的男人實在太少。如今見到一次千萬不能錯過。蕭大人巡查天下馬場。估計一年最多也是這一次的。他說多留在這牧場幾天,我想多半就是看上了你,我見到他不時地偷偷地看你幾眼呢。”
白惜秋止住腳步,低聲問,“他真地看我了嗎。我怎麼不知道?”
白萬山微笑道:“當初他和老蔡討論改良馬匹的時候。你一直都是低著頭兒,怎麼知道他看著你?為父老眼不花,在旁邊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惜秋呀,錯過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蕭大人難得留在這裡幾天。你要是錯過,我只怕你以後想起都是後悔的。若是他真的喜歡。為父和你媽商量下,這幾天在這馬場舉辦婚事也是可以地。”
“我只怕是爹爹後悔吧。”白惜秋終於忍受不了父親的熱心。一甩袖子揚長而去,白萬山一隻手舉在空中。搖頭道:“唉。這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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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萬山雖然覺得女兒地態度略微讓他有些不滿。但還是覺得今天畢竟功德圓滿。
錯有錯著。誰想到蔡穆地魯莽成全了清江馬場,自己以後還要和他多多親近才好。轉念一想。這也算是蔡穆對清江馬場的補償吧。蔡穆養馬是不錯,可就為人太過耿直。上次宇文化及來地時候,他是畢恭畢敬地把這拳毛焉禹奉上。沒有想到被宇文化及譏誚了一頓。自己好說歹說,又是破費一把。這才平息了這件事情。要不說,這得看人。要非碰到蕭大人這樣的好官,想必今天自己又要頭痛地。
只是惜秋這丫頭,白萬山搖搖頭,怎麼就不瞭解做父母地苦心呢。
等到筵席開始,白萬山又讓下人去找女兒。只怕她不來失禮,沒有想到白惜秋倒是很快的來了,以白萬山的老眼不昏花來看,女兒好像還細心的化妝下心中有了點底。張羅著客人入席。
說是客人,卻只有蕭布衣一人,眾禁衛沒事都在呼呼大睡。孫少方懶得為吃頓飯起床。婉拒了邀請,貝培卻是因為蕭布衣讓她多休息。吩咐白萬山不去打擾,讓人把飯菜送過去就好。
所以雖然筵席頗為豐盛。一桌子卻只是坐了幾個人而已。
蔡穆當然是必到。白萬山只怕兒子不懂事說錯話,把兒子拒之門外,又讓女兒坐到了蕭布衣的身邊,自己坐了個主位,幻想著以後天天如此最好,白萬山的弟弟白萬水也來作陪,不過他不愛說話,只愛喝酒。應該無妨。
筵席上地白萬山當然是感謝了一通。拍馬屁拍地自己有些臉紅。感謝完就是敬酒,白萬山只想著怎麼提及婚事。蔡穆卻是說馬兒說地讓人都插不上嘴,好不容易等到他歇了一口氣。白萬山這才說道:“蕭大人。聽說你到東都也沒有多久?”
“蕭大人這好官。當然不會天天在東都地。”蔡穆說的興起。也不管白萬山說什麼,自顧自說道:“蕭大人。我見過一種馬也是不差……”
“蔡叔叔。你總得讓蕭大人吃口菜地。”白惜秋一旁細聲道。
蔡穆只好撓頭,“你看我這脾氣,碰到知己拉著說到天亮也可。”他這輩子養馬。雖然把牧場管理的井井有條,卻總是不得志。這下遇到賞識之人,只恨不得掏心窩子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