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說我得了精神疾病,憑空臆想出了兩個月的經歷……
要是,我才是正確的那個呢?他的腦子裡,突然多出了一個異想天開的想法。
想到這個可能性的瞬間,他突然如釋重負。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之後,姬霄套上手環,提起刀,默默走了回去。
這是什麼意思?孫大樹在心底有些狐疑地想道。
人質留在原地不管,也沒有開口要錢……?
莫非……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人生跌入谷底之後的觸底反彈?
姬霄可不管他心裡感謝的是自己還是老天爺,他只想一解自己心底的迷津。
為此,他先是從幾個已經甦醒過來的安保隊員裡面,挑了個最近最瘦小的,拉到跟前,作為替代品,然後才緩緩開口說道:“目前來說,我很滿意,這第一個人質,就讓你帶回去交差吧。”
“真的?”孫大樹絲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欣喜若狂,正在考慮要不要致謝時,姬霄的又一句話,打斷了他。
“……當然,就算是一個條件換一個人質,這裡還有四個人——相信你不會弄不清楚幼兒園算術題。”走廊盡頭的那人又揮了揮手裡的砍刀,提醒道。
“這我當然明白。”孫大樹連忙點頭答應道。
開玩笑,這麼簡單就交出了一個人質,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不過,這傷口太嚴重了,得帶出去趕快處理,再不處理,就要出人命了,想到這裡,孫大樹主動開口問道:“那麼,你的下一個條件是什麼?”
“我要你,去為我搞來一份資料,”說著,姬霄舉起食指,在空中搖了搖,“我要看的是那場審判裡面所陳列的,所有資料的備份——相信以院方的名義開口,想要拿到這些東西,不算困難。”
“拿到資料,應該不是個問題——想要現在立刻拿到,就很困難了。”孫大樹有些為難地回答道,他心底很清楚這些官方的流程有多麼的繁雜,多麼的浪費時間。
“首先,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不是個什麼好人,”姬霄冷冷威脅道,“其次,如果你能回想一下當下的醫學科技,然後設想一下我對剩下的四名人質可能做出的事情——我勸你還是努力一下,爭取一下,來得比較好。”
回想起姬霄殘暴而又蠻不講理的手段,孫大樹頓時被嗆得說不出話來,秉著見好就收的原則,他決定不再抗議,乾脆先帶著傷員去療傷……至於對方提出的條件,到時候總會想到辦法糊弄過去的。
“哦對了,”正當孫大樹伸出手去,就要敲響頭頂的地窖秘門的時候,姬霄冷不防地又補了一句,“要拿到那份官方檔案,想必你要和精神病院的高層打聲招呼,那就順便再加一件事吧。”
“……我要恢復自由之身——既然我已經被無罪釋放了,那定期服用藥物就夠了,不需要在你們這裡接受無謂的治療,”說著,他指了指頭頂的天花板,“我要光明正大地走出這裡,以一個正常人的身份。”
“即便我們強行寫出一份證書,證明你已經痊癒,但你依舊無法迴歸到正常社會里面去——只要一天沒有痊癒,你就永遠沒法作為一個正常人活著,你知道的吧?”孫大樹嘗試勸阻道。
“誰知道呢?這可不好說。”姬霄意味深長地回了一句。
要想辦法掩人耳目,把這個安保隊員暗中送出去,處理他身上嚴重的傷勢;要想辦法和院長那邊溝通,拿到一份莫名其妙的資料;要想辦法和這醫院裡唯一一個可以出具證明的醫生溝通,讓他寫出一份證明來……
一連串的問題堆積在心頭,讓他焦頭爛額,如此多的待辦事項一下子湧了上來,更是讓他無暇去思考,只能想辦法一個一個解決。
首先,那份資料應該是沒法太快拿到的:當下的緩兵之計,就是先想辦法出示一份醫療證明,先完成對方的提出的條件之一,想辦法拖延時間,糊弄過去。
想到這裡,他大手一擺:“你們把他抗走吧,送去醫院——千萬別讓人瞧見了。我們同時進入這間海綿房,精神病院裡一下子消失了這麼多安保人員,本來就夠引人注目的了。”
下完這個命令,他就直接把傷員交給其他人,做了甩手掌櫃,一心只思考剩下兩個問題的對策。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之後,一眾安保人員們,對他這個上司,頗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