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棍,右一棍,同時從姬霄身前的左右兩邊襲來。
左邊的警棍被他一刀砍了過去,壓了下去……而他又不是左撇子,使的是一手右手正手刀砍人,左手無論如何,都沒法去招架來自自己右前方的,這道來勢洶洶的棍擊。
似乎棍棒加身,已成定局。
但是兩個揮動警棍的安保隊員似乎忘記了,塑膠棍棒這種東西,是沒法一棍把人打暈過去的,特別是在有防備的情況下。
在那個交錯的瞬間,左邊的那個安保,只來得及看清,面前那凶神惡煞的年輕人,空著的左手握了握拳,臉色更顯蒼白。
然後他最後記得的是:自己面前突然襲來一片黑影,就此暈了過去。
握掌成拳,並不是什麼玄妙的巫術法門,一握就能讓對方陷入昏迷,那是不可能的事。
在此時此刻的姬霄身上,握拳所帶來的直接後果就只有簡單的一種:指尖擠壓到掌心處的傷口。
也不知道是腎上腺素的作用,還是吃痛下發揮出的心理作用……那一瞬間,姬霄的速度快上了幾分。
電光火石之間,他做出了兩個動作:
右手手肘微微上舉,左手舉起。
有的時候,兩個動作,就足以改變戰局。
右邊的那個安保,驚恐的發現:自己本就擔心力道不夠的一記反手棍擊,雖說是實打實地打在了對方的身上,卻不可能將他擊暈。
原因很簡單,高高抬起的右臂,護住了脖子、頭部的要害,即便順勢向下半身的空擋打去,充其量不過打斷一兩根肋骨,也是無濟於事。
然後,就在那一霎那,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同僚被飛快開啟的櫃門,重重地砸在面門上,向後一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用那櫃子拍暈一個安保之後,掌心不斷傳來鑽心劇痛的姬霄怒目圓瞪,一邊怒喝,一邊看向旁邊的另一人:“還有你!”
話音未落,腰部轉動和左手伸出這兩個動作行雲流水地同時完成,還沒等那另一個安保反應過來,那人手中的警棍,已經被姬霄牢牢地抓在了左手掌心裡面。
許久沒有處理過這種生死攸關的緊急情況的安保隊員,直接就慌了神,下意識抓緊了棍棒,一邊如同拔河一般,和姬霄糾纏著,一邊不住地念叨道:“快鬆手,快鬆手!”
彷彿這根警棍,就是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感受著警棍在掌心不斷上下左右摩擦著,搗鼓著自己依舊在往外滲著血的傷口,姬霄也是有些怒不可遏,用幾倍的力氣抓緊警棍,向自己這邊猛地一扯——也不管此舉很有可能會再次撕裂自己左手掌心的傷口……那一瞬間,有些氣急敗壞的他,腦海裡面只剩下了這個想法。
糾纏當中,一方突然爆發出了難以抵抗的巨力,於是那棍子便毫無懸念地被扯了過來,差點沒拽動這警棍的物主,一個踉蹌,也向著自己這邊摔來。
那安保人高馬大,自然不可能被這一拉就重心不穩,向前摔去……可即便高大健壯如他,一時間,也被扯的身體微微前傾了些許。
微微前傾的上半身,尤其是腹部,下一刻就和早有預謀,使出蹬擊的右腳腳板,來了個親密接觸。
在這麼短時間內,遭到兩股相反力量的前拉後拽,即便高大如這安保隊員,也被踹的人仰馬翻,向著地面上坐去。
趁他病,要他命!
姬霄雖沒下殺手,但也不會錯過這麼一個痛打落水狗的好機會:在那個安保向後倒去的瞬間,他出刀了。
“呼”的一下,反手一刀,刀身在空中劃出微微的破空聲,向著那安保的臉頰拍去!
還沒等那安保來得及對重力,或者是對來勢洶洶的那一刀做出回應之前,那一刀就已經到了——在他一屁股坐倒在地的瞬間,金屬製成的刀身也“啪”的一下,拍到了他的臉上!
那安保剛剛“咚”的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大腦一陣震盪,看到那刀光,下意識要抬起手來護住頭部的時候,刀身已經在他的手臂內側那邊了。
然後,他只記得冰冷的刀面重重地拍到了自己的臉上,耳朵上;耳朵裡面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轟隆一下,腦海裡一陣嗡鳴聲中,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三下五除二,地窖裡的五個安保人員,能夠站著的,只剩下了一個。
剛才提醒前面兩人的那一聲大吼,似乎就是這個傢伙喊出來的。想到這裡,姬霄冷冷地用左手在耳邊比了個電話的手勢,下一刻,又緩緩地將那個手勢,在空中虛扣向地面。
裡面的潛臺詞很簡單:別打電話呼叫增援了,不然,你會死得很慘。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