僱傭了那名中間人,按比例抽取佣金之後,那中間人直接大手一揮,表示自己會包辦一切,讓姬霄只管放心等著。
於是,在週三的早晨,帝域精神病院外的盤山公路上發生了一起嚴重的交通事故,爆炸聲之響,直接就吵醒了精神病院裡的大半人物。
就連姬霄吹著口哨等待那名臥底起床進入工作崗位巡邏時,都被這響聲嚇了一跳,不知是怎麼回事。
直到他在莊風給的手環那裡看到交通事故的新聞,直到他在後院牆外一步的地方看到一塊顯然被做過手腳的土壤,他頓時明白了一切。
早晨的那道上了新聞的,哪是什麼嚴重的交通事故導致爆炸?那根本就是演的一齣戲!為的滿足客戶的要求,特意響起爆炸聲,以掩蓋同一時間用泥土壓縮機等器械施工的噪音!
想到這裡,姬霄不禁笑出聲來:“真不愧是中間人,專業。”
說著,他走到森林裡無人會看到的位置,露出了那道纏滿了黑色防水膠布的手環。
莊風給的手環,終究只是一個幌子:不是為了騙別的人,就是為了騙莊風這個人。
要是被這生性多疑又不擇手段的莊風知道了手環的存在,那還得了?想要少一事,就只能多一事——為此,姬霄也只能要來了這道手環,將外界的一切交接工作歸結到了一個並不存在的“朋友”身上。
我有一個朋友……這不就是天底下最合理的說法麼!
……
根據資訊裡的座標,在某處輕輕鬆鬆地挖出了一個遙控器之後,姬霄便回到了精神病院裡面。
進門之後,他在走廊上面,看到了一個雙目完全不敢和自己對視的身影。
咦?這人怎麼回事?姬霄在心底納悶道。
沒多久,他就想起來了:
“呵,原來是最後剩下的那個臥底啊……”輕笑一聲後,他給不遠處使了一個眼色,一邊冷笑著,一邊徑直走向了那名臥底。
好笑的是,似是因為心虛,又似是因為先前同伴的遭遇,那臥底一看姬霄來了,竟是像貓躲耗子一般,飛快跑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姬霄心中更是好笑,大喝一聲,腳下便是咚咚咚地追了上去:
“哪裡跑!”
當然,這一鬧劇不可能不被其他人注意到,監控室裡的孫大樹更是哭笑不得,輕嘆一聲之後,隨意點了幾個安保隊員:
“你,你,你。去把貴客請到海綿房裡坐坐,冷靜一下吧。”
還沒等姬霄追上那個臥底,將他痛揍一頓,這場追逐戰就因為裁判的介入進入到了尾聲。
剛被逮到海綿房裡面,他似乎還有些不服氣:也不管樓上的罵聲,一直在用刻意而為的難聽歌喉“洗禮”著眾人的心靈。
直到孫大樹又在無奈之下,給他送去了幾本雜誌,這一幕才有所好轉。
……
“怎麼三更半夜開始唱歌了……我真是要瘋了……偏偏其他人帶著耳塞,還能睡著……”臥底夜不能寐,獨自走去廁所,在途中頂著睡意朦朧的上眼皮,喃喃罵道。
總不能是因為晚上沒燈看不了書,或是海綿房睡著不如意,因為睡不著覺,所以閒來無事要拉其他人下水吧?
“唉……”他又長嘆一口氣。
不過想到這種日子熬完明天,就能調回原來崗位了,往好的方面想,只要我明天一天眼睛放機靈點,至少不會捱揍……想到這裡,他的心情也是好上幾分,一邊悉悉索索地解開腰帶,一邊哼起了調子。
“哼的什麼,倒挺好聽。”背後忽地傳來一個聲音說道,驚得他尿都憋了回去。
是那與監視目標有來往的孫大樹!沒等這臥底反應過來,他就捱了狠狠一手刀,暈了過去,被孫大樹綁起手腳,拖死豬一樣向著負二層某間空閒的海綿房拖去。
“呵呵,沒想到,我們是三人一組吧……”看著孫大樹揹著幾乎和自己等高的臥底,氣喘吁吁的身影,一個人在心底冷聲笑了起來,不動聲色地拍下了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