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莊風提出點名要他姬霄去搜集關於靈魂技術相關人員的情報資訊時,姬霄才意識到了這項技術的重要性。
兵家必爭。
這種跨世紀構想的雛形機,只要洩露出半點風聲,必定會惹得一身腥臊,脫不得身。
僅僅只是一個可能的相關人員的情報,僅僅只是去尋找一個可能的相關人員,便足以將許多像莊風一樣的人調動起來,為之狂熱——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利益面前守住心底的道義。
姬霄突然為自己在靶場那時選擇了緘口不言感到很是自豪。
不過,既然那莊風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忽悠起來就簡單不少了,姬霄暗暗想道。
“你要知道,這件事辦起來,可需要不少時間。”他強調道。
莊風聽後笑了笑:“沒事,在這裡,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說完,莊風伸出了右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說著,姬霄沒有和他握手,而是像對待服務員一般,將那餐盤遞了上去,最後將那水瓶裡的水混著兩三顆膠囊,一飲而盡。
在黑暗中,莊風先是愣了一陣,而後連聲笑了起來。
最後,他沒有說些什麼,端著來時的餐盤水瓶,離開了海綿房,將門鎖復原到來時的樣子。
莊風還能因為姬霄這種細微之處的以牙還牙,報先前蔑視之仇而笑出聲來,可姬霄不免有些心情複雜,陷入了沉思。
這次會面,足以說明很多事:
首先,那莊風顯然是熟知這裡的日程表的,在找破綻方面,恐怕要比他這個初來乍到的新人厲害不少——如果不幫他達成夙願,恐怕絕無在他眼皮底下越獄的機會。
其次,那莊風的人脈必然廣極:不但能夠有路子知道靈魂技術這一件事,在精神病院裡也是位高權重,所有人都去不得的負二層他能找到門禁卡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無論是病院內外,都算是有著不小能量的人物。
最麻煩的是,這樣一個人,打起了玄盟的主意——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有他這種主意並且付諸行動的小人,估計也不在少數……
看來,即便是逃出去了,也有著不少麻煩。
沉吟一陣,他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勞什子事。
到了這種時候,就只能先見一步走一步了,先應付著再說。
在暗無天日的海綿房裡又呆了兩天,幾個安保在一天早上將有些虛弱的他拖了出去。
雖然被兩人一左一右架著,但在出去的過程中,姬霄還是暗暗用眼神打量著四周的地面,藉助天花板上落下的熹微陽光,尋找著什麼。
他在找一隻紙鶴,自己幾天前初次見到那神出鬼沒的院長時,後者手中不慎落下的一隻紙鶴。
好訊息是,這地方雖大,卻沒有什麼東西阻擋視線,一眼望去,姬霄很快就找到了那隻紙鶴。
壞訊息是,早在自己出手破壞水龍頭時,就已經間接毀掉了這隻紙鶴——那紙鶴在上方溢位的積水的滲泡下,早已不成鶴形,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
直到回到牢房裡的時候,姬霄還是有些哭笑不得。
要不是為了藏匿手環,破壞了那水管想要搞到防水膠布,現在可能就有第二隻紙鶴了……不過,無論如何,那手環肯定是第一優先梯級的,他在心底肯定道。
“還沒到九點啊……”他喃喃道。
沒到十點之前,病人們全都被留在大房裡吃藥,哪有什麼接觸的機會。
想到這裡,他乾脆走向樓梯的方向,向著樓上的話療室走去。
“……洗心革面之後和醫生“和解”,很合情合理吧?”姬霄這麼說道。
“早知道會這麼麻煩,你乾脆就用別的方法就好了——比如說,到病院外面談這件事之類的。”
“雖然安保那邊都開始警戒你這個人了,但是對於計劃並沒有多大影響,”說著,莊風抿了一口茶水,“更不如說,他們要浪費時間盯緊你這個危險人物的時候,我就有更多機會搞一些小動作了。”
“話又說回來,我那測試,你說實話,到底能從那些回答裡看出來些什麼?”姬霄好奇問道。
要在這坐上一陣,總要找些話題消磨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