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想歸王梓想,飯局還是在一片歡騰中結束了。
吃完之後也就是該攤牌的時候了,牛皮道長早已趁王梓吃飯跟他說了一些話,包括怎麼套當地的戶籍名單和打聽菩提祖師。
話說我們的夜遊神大人黃心陶笑嘻嘻著要再調侃一下王梓,王梓就已經一擺手:“黃兄好酒量!小弟佩服!“
真不客氣啊,就想打住我話了,哈哈…
黃心陶想,不過他自己也是個不太注重禮節的人,對於王梓這種反倒更喜歡。
“王道友之後有什麼打算啊?“黃心陶此時終於問起正題來。
王梓一想,好,你自己送上來,就讓我盡情的發揮吧!
他咳嗽了一下,點了下頭,鄭重地說:“正好有些事情想和黃兄單獨商量一下。“——他這話裡著重說了”單獨”,自然也是牛皮道長教他來的。
“啊!原來如此!“黃心陶會意的邊笑邊點頭,隨後右手一揮:”你們都下去吧,再去拿一罈酒,一壺茶來!”
酒和茶很快就拿上來了,自然是黃心陶喝酒,王梓喝茶。
“王兄弟是準備有大事要做?“黃心陶半眯著眼睛問道——這會他們已經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了。
“正是有大事,而且還和黃兄有關。“王梓想著牛皮道長的話,繼續開路。
這下黃心陶奇怪了:“哦,怎麼能和我有關係?“
“當然了。“王梓回答:”黃兄你知道這西牛賀州和南膳部洲交界位置的一切神仙人妖鬼,我們要在這裡打聽人,自然就要先找黃兄投石問路了,所以你說這和你是不是有關係?”
“是,有關係,有關係極了!“黃心陶笑著說:”只是不知道你要打聽誰?“
“痛快!“王梓繼續說:“我要找的這人,是個高人,其他人可能真不知道,也就可能只有你這本地戶薄能有所瞭解了。”
黃心陶興趣上來了:“你快說是誰?這裡的確還沒幾個我不知道的。”
王梓看著對方勁頭上來了,就接著說:“我說的這個高人,他本身是人,是仙,是神,是佛,其他的人都可能弄不清楚,還有這個人到底是重佛,還是重道,也沒其他人能搞明白。”
黃心陶這時候聽著王梓說這話,一時也引起了他的思索:“啊?這種人的確很奇怪。”隨後他又想了一圈,終於似乎想起了什麼:“你說的不會是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的須菩提祖師吧!”
果然!
王梓心裡暗喜,但是也沒透露自己是否找的就是他,而是順著他的話繼續說:“他就是這類高人嗎?”
黃心陶順著王梓的話剛想回答,但是中途又覺得好像不對,隨後就直直地看了王梓一眼,突然直接問起來:“你打聽的是不是他?如果是,你可得直言。”
“怎麼?黃兄有難言之隱?”王梓還是不直說,而是繼續和稀泥。
黃心陶聽完他說話還是微微一笑:“你要真是打聽他,我本當是不該告訴你的。”
“本當”?那就是準備告訴我咯?王梓心裡笑了,索性也就真不藏了,他也笑著說:“其實說實話,我找的就是他,只是不知道黃兄是否可以說一說。”
——這句話可不是牛皮道長教他的,只是王梓覺得繼續裝下去費事,自己摻進來的,牛皮道長本來是準備讓黃心陶自己來說,而又不明確表明自己的態度,可王梓中途就打斷了。
“這年輕人,還是沉不住氣啊!”牛皮道長在心裡說。
但是既然如此了,也沒法埋怨,就只能看接下來的交流過程了,而且黃心陶說了“本當”,也就是開了個好頭。
“果然是他!”黃心陶點頭說:“這個高人,我知道,而且你來的正是時候,如果你早來一點,我就不敢說了,但現在我就可以告訴你。”
為什麼現在就正是時候呢?
黃心陶說:“這裡有些事你不知道,我們這些黑衣夜遊神,說起來是天庭封敕,其實也就是直屬土地管理,天庭只不過定時檢視戶薄,只要有土地在,我們就不敢亂說,因為本地宗戶中的神仙妖人鬼魔,都是土地直屬,我們得給他保密,可現在情況不同了。”
那情況怎麼不同呢?
黃心陶繼續解釋:“最近幾個月裡,我們這裡的土地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想找他都找不到,如今如果有宗戶洩露,責任也大抵不在我們頭上,而且,王兄弟你昨日捨身救我一命,又和我如此投緣,你要是打聽他,即使我冒此險,也該要告訴你。”
還帶這樣的啊!王梓不禁感嘆自己的運氣不錯,於是膽子也就大了很多:“原來是這樣啊。”
黃心陶隨後神秘地看了一眼王梓,繼續說:“這個須菩提祖師,的確跟你說的一樣,來歷不明,身份不明,佛道不明,而且天庭對他的態度也非常奇怪。”
王梓:“怎麼奇怪呢?”
黃心陶:“按說天庭對於這種高人,都應該比較重視他們的動向,但是他們對這個菩提祖師,幾乎是不聞不問,甚至是明令我們不能去看管他,土地平日裡也不敢去逛他家山門,他在本地又是自己找了一塊地,搭了結界,普通人進去了都是不明方向,然後在第二天被送到家裡,但對昨天的事卻一點都不會記得,可見這菩提祖師本領高超,他平日裡也不出門遊蕩,就只管開門收徒,但是來人要當他徒弟的,都得經過結界考驗。”
王梓:“這是比較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