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壯的尾部橫掃過來,雨荷根本來不及躲閃,便被這一尾巴打飛了出去,撞到了旁邊房屋的門窗之上。
幸好撞破門窗之後,幫她抵消了很多勁力,如果雨荷撞到的是一堵牆,那麼受到的傷害便會更多。
若是雨荷一直全神戒備的情況下,蚺蛇這一橫掃肯定掃不中她。不過她剛才施襲得手,又讓星月中計,自覺得意的情緒下,有些高興的過了頭,因而才沒有第一時間發覺背後的蚺蛇。
這一轟然的響動立刻驚醒了周遭的住戶,人人開門圍觀之後,便就都被嚇了回去。
巴爾父子三人也在看到蚺蛇之後嚇得大驚失色,原本想要立刻逃走,卻發現博斯正癱倒在地,不能動彈。原來博斯剛才也被銀針擦皮刺中過手背,由於疼痛輕微,博斯一直沒有發覺,不過他也因此中了毒。此時劇毒發作,也是一陣陣的暈眩噁心。
巴爾何等老奸巨猾,發覺那蚺蛇不是衝著自己而來,便知道了自己暫時沒有多大的危險。此時正是一個表忠心的大好機會,於是名自己兩個兒子抬起博斯,幾人一同逃命去了。
這麼一來,此時街道上剩下的只有一條巨大的蚺蛇,和凝霜和星月兩個中了劇毒之人。
蚺蛇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當然不是要幫星月解除危機。蚺蛇的一隻眼睛被星月刺瞎,早已經因此對星月視作死仇。此時看到星月就在眼前,哪裡還會放過他?蛇尾向後擺動,靠著擺動的勁力,蚺蛇巨大的頭顱向著星月這裡飛來。血盆大口猛的咬下,足以一口將星月和凝霜兩人吞入腹中。
正當星月閉眼等死的瞬間,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在了星月的身側。還未等星月看清來人是誰,便發覺自己和凝霜都被這人一把抱住,同時飛身而起,躲過了蚺蛇的一擊。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龍昕兒。
自從星月被抓走之後,昕兒的心中也是一陣陣的不舒服。為什麼星月已經揭破了城主的乾女兒的陰謀,那個糊塗城主卻還要帶走星月?不知是抱著一股憤憤不平的心態,還是另有什麼情緒,昕兒對此事極為耿耿於懷。回往龍翼學院的一路之上,昕兒腦中想的全部都是星月。
星月假如死了,以後誰來和自己鬥嘴?
極為不放心之下,昕兒便做了和凝霜同樣的事——前來尋找星月。
在她同樣沿著這條街道尋來的時候,恰好遇到了剛才那一幕,因而昕兒才能及時施救。
昕兒的武技不弱,若自己單獨一人從蚺蛇的攻擊下,或許能突圍逃走。然而她此時抱著星月和凝霜兩人,身形步法大受限制,因而有好幾次眼看就要脫離蚺蛇的攻擊範圍,卻又被它被逼退回到了街道之上。
無奈之下,昕兒只得來回在街道房屋周遭穿梭躲避。蚺蛇一時沒有了昕兒的行蹤,頓時暴跳如雷。盛怒之下,不斷用自己的身體去撞擊周圍的房子。它的勁力奇大,再加上巨大的身軀,因而一棟房子用不著撞擊幾下,便會被它撞塌掉。幸好剛才周圍的住戶都發覺了街道之上有怪物,因此早早的都從後門窗戶逃走,才沒有因此死傷許多無辜之人。
昕兒躲在街道另一側的一座房中,此時從窗戶的縫隙看去,見蚺蛇正在把周圍的一棟棟房子變為一堆堆廢墟,同時也鬆了口氣。
剛才不斷的奔跑躲閃,已經讓昕兒的體力透支到了極限。此時若還被蚺蛇發現自己的行蹤,那不光救不了人,而且連昕兒自己也得成為蚺蛇的夜宵。
昕兒現在要做的,就是抓緊時間修習。若是能在蚺蛇尋找到自己幾人之前恢復一點體力,那麼便能帶著幾人逃走。
星月此時也發覺救自己的人是昕兒,於是道:“你……你救霜兒走,不用管我。”
“不行,你們兩個都不能死。你這臭貓死了,我……我以後欺負誰去?”昕兒喘著粗氣,一邊休息,一邊偷眼看著街道外蚺蛇的動向。
星月苦笑一聲,有氣無力的道:“大姐,這都什麼時候了,不要再說這種話了。你們快點走,我還能用別的辦法來拖延一陣時間。若你和霜兒呆在這裡,便極有可能被我誤傷。要麼我死你們活,要麼三個人一起死,你自己選吧。”
昕兒一呆,癱坐在地,背靠到了門口之上。不知怎的,雙目突然泛紅,輕咬嘴唇道:“我不管,反正我不讓你死。”
說著,昕兒猛的站起身來,將星月從地上拉起,讓他爬在自己的背上。星月全身無力,此時更加沒辦法配合她。昕兒若是用雙手扶住背後的星月,便再也沒辦法抱起凝霜。
聽到蚺蛇毀壞房屋的聲音越來越近,星月只得怒罵道:“我說你這臭丫頭怎麼說不聽啊?快走!你真以為我需要你來救我嗎?只是你一在我身邊就讓我心煩,所以導致我的實力連千分之一都發揮不出。你若真不想讓我死,就他媽的趕緊滾蛋!”
可是任憑星月怎麼罵,昕兒都是全然不放在心上。她並非蠢人,知道星月是在用言語刺激著她。星月越是這樣說,就越堅定了昕兒要救他的意願。她此時滿腦子都想的是如何能用較為輕鬆的辦法將兩人抱起,讓待會的逃跑更加簡單一點。
昕兒剛才也試過了,兩隻手一邊抱一個的姿勢極為消耗體力,根本行不通。而最為理想的姿勢是,將星月背在背上,同時將凝霜抱起,這樣便至少能騰開一隻手來稍稍反擊一下,更方便逃跑。
不過星月此時全身無力,根本沒辦法從背後摟住昕兒。若是能有一根繩子將星月的和自己綁起來,那麼便再好也沒有了。
昕兒在這房屋之中來回的尋找了半天,卻並未發覺有繩子的存在。同時,昕兒在自己全身上下摸索著,想著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撕成布條來充當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