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拽,哎呦!你們走慢點。”
“你沒長眼睛啊!沒看到前面有水溝嗎?老子的衣服!”
巴蒂和凱恩夫兩人一直在吵吵嚷嚷,而多爾卻也怕這兩人說的廢話太多,引起博斯的不滿,於是也不斷出言喝止兩人。然而這兩人從小都是嬌生慣養,活在蜜罐子裡,哪裡受過被人押解著的苦楚?因而,這一路之上縈繞著的都是這些人的爭吵之聲。
星月深深打了個哈欠,心中極為厭煩這幾人,真想用靈猿決將自己的聽覺給關了。可星月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並不算安全,這麼做,便等同於找死了。
押解星月的一個衛兵看了看街道兩邊,輕嘆一聲道:“這地下的水道都已經被凍住了,若這場大雪不消,再過得幾天,城裡非亂套不可。”
星月反正索然無事,便順口問道:“這地下水道凍住了,和城裡有什麼關係?地下水道有什麼用?”
這衛兵道:“地下水道的用處很多,但最為主要的一點,便是排除城裡的汙穢。城中居民們的衣食住行所產生出的汙水垃圾等物,大多是要靠這地下水道來排出。若水道堵塞,那……”說著壓低聲音道,“那龍翼城就要臭氣熏天了。”
星月啞然一笑道:“那確實得亂套。”
又行了好幾條街道,星月忽然在不遠處的水道之中聽到了一絲響動。那聲音很輕,但星月卻對此極為敏感。皆因那響動正是嗤嗤的蛇吐信子的聲音。
“呃!”
一聲極低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這次彷彿是人所發出的悶響。
星月猛的回頭一看,卻見背後正跟著一大堆衛兵,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星月疑惑的轉過頭,心中懷疑道:“難道聽錯了?”
接下來的一路之上,星月又不斷的聽到了好幾聲這樣的悶響。每次響動,星月都會轉過頭來一看,可背後還是那一堆整齊行走著的衛兵,看不出什麼異常。
終於在持續了四五次之後,星月身邊的衛兵喝止他道:“不要亂動!我們念你受傷,因而不想去抓你手臂。可假如你再這樣亂動,我就得把你捆起來了。”
無奈之下,星月只得在這不斷提心吊膽的聲音中行走著。時而水道發出嗤嗤的蛇聲,時而背後發出人的悶響。星月心中抓狂無比,真想衝出去一探究竟。這樣什麼都不知道,卻很清楚的感覺到有危險的事情籠罩在四周的感覺,真是如坐針氈。
從剛才開始,星月覺得除了這兩個奇怪的聲音以外,背後眾人整齊劃一的步法也顯得有些怪異,可又說不上是哪裡奇怪。
在一個拐角的時候,星月便趁機側了側頭,往隊伍的後方看了一眼。
這一看不要緊,差點沒把星月的魂給嚇飛掉。
剛才還零零散散有二三十人的隊伍,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只有五六人。
星月驚詫無比叫道:“快看後面,有人失蹤了!”
這下喊叫,眾人都是下意識的齊齊向後望去,都同時驚呆了。
博斯的轎子在最前,中間是星月和多爾父子幾人以及押解著他們的衛兵,而最後才是博斯帶來的三十幾人的衛兵隊伍。大雪之夜,所有人的精神本來就都不太好,再加上多爾父子幾人的爭吵,因而眾人一直都沒有發覺背後正在一個一個少著人。
星月這才恍然,難怪剛才覺得背後有悶響的時候,一直髮覺不到有什麼可疑的地方。皆因原本三十多人的隊伍,突然少了一兩個人,乍一看的情況下自然看不出來什麼。
博斯此時也已經下了轎,手中還持著一柄未出鞘的長劍。遇到如此詭異之事,所有人都同時提高了警惕。不用人指揮,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開始往一起靠著。
嗖的一聲,破空之聲響起。星月的感官最為靈敏,感覺得到有一枚暗器一樣的物事正在向著自己激射過來。
來不及多想,星月猛的身軀一低,腦袋同時向右側轉了半圈,這才堪堪避過了攻向自己的這件細長的針形暗器。
細針擦過星月臉頰的時候,捲起的破空勁力,都颳得星月臉頰隱隱生疼。若是被這暗器擊中頭部,必然要當場斃命。
然而星月算漏了一點,那就是自己的背後還有別人。星月雖然躲過了這枚細針,但背後那個士兵卻沒有這麼幸運。
呃的一聲,士兵雙目圓瞪,一臉痛苦的表情,卻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細針擊中了士兵的眉心處,直接穿到了士兵的腦中。只用了一瞬之間,這士兵便即斃命,唯一留下的傷痕,便是眉心處滲出的意思泛黑血跡。
嗖嗖聲音連續響動,星月大聲提醒道:“小心,這暗器上有毒!”
雖然星月已經提醒了眾人,但卻無濟於事。不斷的悶聲慘叫傳來,這次的目標不再是星月,而是周遭沒有能力躲閃的衛兵們。
猛然間,遠處房頂之上兩聲嬌聲呼喝傳來,似是兩個女子打鬥的聲音。星月抬頭一看,不禁失聲驚叫出來。皆因這房頂之上正鬥在一起的兩人,一個是凝霜,而另一個卻是雨荷。而且看上去,凝霜只剛剛出了兩三招,便即被雨荷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