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從未與人道也過的心思,他以為宋鸞是不會知道的,卻不曾想她其實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看得出來。
莫重行沒忍住將宋鸞整個人都抱在了懷裡,他用力的親吻自己的女人,用力的呼吸和汲取宋鸞身上所有的氣息和味道。
他恨不得此時此刻可以將宋鸞整個人都吞噬殆盡,將她徹底的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他是多麼的愛宋鸞啊!可是如今對於宋鸞不能跟著他一道前往邊疆,他卻是多麼的無能為力呀。
要是可以,他恨不得每時每刻都將宋鸞帶著身邊,可是現實不允許,明帝不允許,戰場上的危險和殘酷不允許,世間的任何一切也都不允許。
他是大將軍,要對天下人負責,要對莫家軍負責,更需要對整個明國的山河負責。
若是可以選擇,他或許會捨棄掉一切,只選擇對宋鸞一個人負責。
只是可惜,他沒得選,莫家幾百年的基業不能在他的手中毀於一旦,而他自從父親死後就一直肩負起保家衛國的責任,所以如今的他根本就是沒得選的。
沒得選擇,他這一次,無法對宋鸞做出任何的回應和承諾,可是這不代表他心中就不愛宋鸞,相反,他心裡非常非常的愛宋鸞,不僅愛,而且還是愛到深入骨髓的那種愛。
“鸞兒,這個世界上最瞭解我的人就是你了,我所有的心思,就算不說出來,你也能夠看得見,你也能夠想得到。”
真好啊這種感覺!莫重行對宋鸞說完之後又不由自主地在心中這樣感嘆了一句。
就像他的女人足夠了解他一樣,他也是足夠了解他的女人的,他知道宋鸞的心裡都希望他去做什麼樣的事情,他無法將她帶走,無法時時刻刻陪伴在她的身邊去保護她。,
但是他相信宋鸞心中雖然會有遺憾,但是絕對不會有抱怨,也絕對不會怪罪,因為在她的心裡,若是自己時刻的陪伴在她的身邊,反倒會讓她覺得滿是負擔。
其實她自己才是最希望莫重行能夠出現在戰場上能夠保家衛國的。
她很早之前就跟莫重行說過的,她的將軍是戰無不勝的英雄,是應該在戰場上保衛天下黎明和天下蒼生的,而不是時時刻刻,只知道守護在她的身邊,說甜言蜜語的。
因為他足夠了解宋鸞,所以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樣的事情,知道自己只有怎樣做宋鸞才會也對自己喜歡。
他不會做讓宋鸞不喜歡的事情,也不願意去做那樣的事情,他想要和宋鸞生活的很好,也想要可以時時刻刻的陪伴在宋鸞的身邊,但是同時也希望可以讓宋鸞每一天都變得開心和愉快。
“你的心思我怎麼能看不懂?因為那也是我的心思啊!”宋鸞聽完莫重行的話語,微笑著回應了一句。
眼神裡裡有千般柔情,萬般深情,可是這個時候她任何一句甜言蜜語都不能夠說出來,因為她知道,不論她說出什麼樣的話語,那都是阻礙莫重行前行路上的絆腳石。
她不能在這個時候讓自己的將軍,自己的男人變得優柔寡斷,變得畏首畏尾。
所以她要給他足夠的信心,讓他有足夠信念,去戰場上殺敵,變成一個真正戰無不勝的大將軍。
莫重行聽到宋鸞的話語之後,心裡其實還是有微微發酸的。
畢竟二皇子和沈桓兩個在他眼裡是不相干的男人,宋鸞對他們時刻惦記著,想要時刻護著他們的周全,那就是說明他們在宋鸞的心裡其實地位還是很高的。
雖然這份地位可能沒辦法超過他,可是他依舊十分的介意。
要不是因為眼下出徵在即,他一定會鬧點小脾氣。
可是正是因為出征在即,他們夫妻可以在一起相處的日子已經不多了,所以這份小脾氣他無論如何都無法發洩發作出來了。
他只來得及跟宋鸞做出一番互訴衷腸難分難捨之後,宮中的聖旨便來了。
儘管這個時候是深夜了,可是明帝卻半點都沒有想讓讓莫重行休息的意思也沒有。
他想要讓他連夜就整裝出發,並且帶著沈桓和二皇子上路。
他迫切的想要那兩個人上路,也迫切的想要那兩個人死掉,所以只有離開了京城,他才能夠好好的動手。
而且邊關的戰事確實吃緊,莫重行一日不出京城,他的心便一日無法安寧,莫重行一日不抵達邊關,他的心意也是無法停止忐忑和顫抖的。
明帝是個膽大的人,他覺得只要莫重行去了邊疆,他就一定能夠贏得勝利。
失去的城池可以收復回來,死掉的將領可以得到報仇,而明帝也是一個膽小的人的,害怕莫重行此次不去,他的國家就會岌岌可危。
所以他恨不得自己能夠擁有一扇傳送門,可以直接一腳將莫重行踹進去以後,直接讓莫重行去到邊關。
只是可惜啊,傳送門沒有,他的將軍也只有一個,他想要讓自己的將軍做事情,就只能滿足於將軍的任何一切要求,哪怕釋放過自己想要殺死的人。
每每想到這些,明帝的心就非常的陰鬱和難受。
倘若他的國家不僅僅只有莫重行一個人可以打仗的人,他的國家還可以有很多很多個人,他想他也不會變得如現在這般進退兩難了。
聖旨到了之後,莫重行並沒有在跟宋鸞糾纏太久便離開了,離開的時候,他特意將整個將軍府所有的管家大權和莫家的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都交給了宋鸞。
哪怕是在安平侯那邊的勢力也直接交接給了宋鸞,
他覺得只有將所有的一切都給宋鸞安排的妥當了,才能安然無憂地前往戰場,才能心無旁騖的去打這一場戰役。
宋鸞將所有的東西都接收過來,看著自己的將軍交給這自己的這些沉甸甸的東西,她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實在是太重了,哪怕他知道莫重行並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並且他這一去一定也會安全健康的活著回來的,可是她心裡還是擔憂,還是緊張。
她沒有親自去送莫重行的大軍離開京城,也沒有對沈桓和二皇子說任何告別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