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秋的停頓沒有太久,很快他的聲音就已經響起來了:“不過,哪怕現在我站在了賭場,看到了師兄,可我心裡卻依舊一點都不認為師兄已經變成了一個不好的人,因為我想師兄或許有你自己的苦衷,有你自己不想跟外人道也的苦衷。”
鄭秋這會兒虔誠又卑微,他想要他的話被自己的師兄認可。
可是他的師兄看起來卻好像對他所說的話語非常的不屑一顧以及冰冷無情。
天知道李浩花了多大的力氣才隱忍住了內心的激動,故意帶著冷冽而又輕蔑的笑容,漫不經心的開口。
說出來的話語滿是不以為意:“我剛剛就說過了,你大可不必在我的面前如此這般虛情假意,惺惺作態,我說過我不會相信你,我就不會相信你,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
師兄的態度異常的冰冷,起初鄭秋還沒有多想,但是現在他只覺得這份冰冷,讓他覺得異常的反常。
鄭秋萬分詫異的覺得自己的師兄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畢竟,他剛剛到來的時候,也就在前一刻,他的師兄彷彿都還非常的友善,怎麼一瞬之間整個人就改變了態度?
且這態度一會兒好一會兒不好的,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鄭秋滿是疑惑和不解,他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的師兄,輕輕的開口說了一句:“師兄對我的態度跟剛剛明顯有了很大的差別,我能冒昧問一句,這是為什麼嗎?”
“對你態度不好還能有為什麼?自然是因為你說錯了話來錯了地方!”李浩冷冷的開口。
鄭秋的臉上因為這一句話而露出了幾分若有所思的神情,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現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師兄 其實並不是真的想要那樣對他。
於是便越發的覺得或許師兄是有苦衷的。
猜想一出現,她甚至覺得師兄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滿了不單純。而在那份不單純的背後,一定有什麼是師兄想要告訴給他的資訊。
他努力的猜測,抓緊的猜測,迫不及待的思考這其中的問題究竟出現在什麼地方。
他努力的尋找師兄給他的每一個資訊,從踏進這間屋子見到自己師兄開始一直到現在,師兄的態度變了好幾次,每一次態度的轉變都是因為什麼?每次態度的轉變他都說了些什麼樣的話語?
他認真的在腦海中回想,不大會兒,他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什麼事情。
他覺得師兄不應該是一個無情的人,也不應該是一個會對他冷酷的人,他總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麼是被他忽視掉的細節。
他努力的想要將那些細節尋找出來,可是很遺憾的是,儘管他思考了許久許久,卻始終沒有思考出任何東西出來。
他的師兄,好像還是不太喜歡他的樣子,他的師兄,好像真的一點都不喜歡他的樣子!
他的眉頭緊鎖,眼神暗沉,從未有過任何一刻讓他覺得他與這個世界是那樣的格格不入,讓他覺得他與藥爐是那樣的距離遙遠。
他的眼裡有哀傷逐漸的浮起,心裡面忍不住的想要發出冰冷的微笑。
可是又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的他竟然發不出任何的微笑,哪怕只是冰冷的勾唇嘲諷,他也沒有了任何的力氣。
“今天果然是我來錯了,我不該來這裡的。”他重複了一下師兄剛剛跟他說過的話語。
低垂的眉眼甚至都不敢抬頭看自己那冷酷無情的師兄。
然而就在他不敢抬頭看向師兄的時候,他師兄的眼中卻閃現過一抹複雜且莫名的晦澀心疼神情。
這神情好像是想要告訴他一些什麼東西,只是這神情並沒有持續太久,轉瞬即逝之後,讓鄭秋一點都沒有發覺到。
“如師兄所願,我現在就離開這裡……”鄭秋帶著滿滿的悲傷,輕輕的開口。
他的情緒此刻是萬分低落的,他的心情也是萬分難受的,他想他只有就此離開這裡才不至於丟了跟師兄在一起的最後的體面。
他想他的離開自己的師兄一定不會抱以任何的挽留和心疼。
殊不知他的師兄其實心裡是有著萬分著急和萬分難受的。
望著他逐漸離開的背影,他的師兄多麼想立即走上前,緊緊的拉住他,將所有的一切都告知給他。
可是不行,他不能這樣做,也無法這樣做,因為他這樣做了便只會害了鄭秋,害了很多很多的人。
所以他按捺住了自己上前去拉鄭秋的心思,按捺住了自己想要上前去跟鄭秋解釋的衝動。
一直看著鄭秋的背影徹底的消失,師兄重重的坐到了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喝著茶水,難受不言而喻。
差不多直接喝了一整壺茶水,緩解了自己的悲傷和難過之後,他離開了屋子,去到了地下。
地下世界裡,他的師傅正對著一排他自己研製出來的藥水不知道在搗鼓什麼。
不遠處鐵籠的裡面關著的幾個瘋子,那些瘋子都是被試過藥的人。
師傅搗鼓藥瓶藥罐之後,抬頭,一會兒對著手邊的藥水冥想,一會兒又看向不遠處被關著的瘋子,再一次各種冥思苦想,各種疑惑納悶。
李浩見狀不敢貿然上前打擾,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的師傅是萬萬不能被打擾到的,倘若有一點點的思路被打斷,那麼這個鍋就將會是自己的。
而自己將會被師傅教訓的很慘,於是他瑟瑟發抖的躲在一旁的小角落裡,一動不動地看著師傅。
突然曲神醫起身將面前桌子上的藥罐都打碎了之後,整個人從瘋狂到平靜,他才敢將自己的身影顯露出來。
輕輕地走到曲神的身邊,李浩好帶著幾分沉靜,輕輕的開口道:“師傅,剛剛小師弟來過了。”
這個事情自己不說,別人也會說,與其到時候話語被別人說出來而帶來暴風雨般的狀態,他覺得還不如自己主動前來彙報。
畢竟自己的小師弟已經徹底的離開了,短時間之內也不會再來了,而他所住的將軍府是曲神醫最不會去的地方。
所以他說出這個事情的時候多少有些有恃無恐。
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師父聽到這番話語之後,一定會非常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