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寧還在想斗篷人說的‘把人送來’是誰呢,當天晚上就知道答案了。
晚飯剛過,他們還沒有來得及洗漱休息,眾人正坐在院子裡商討關於北山之巔的事情,門外就有人傳報說是上官梓恆被人綁著送回來了。
徐錦寧、溫丞禮二人暫時停止手頭討論的事情一起去了前廳,上官梓恆渾身的血,披頭散髮的,樣子還有些痴傻。
趙管事上前將上官梓恆扶起來,問道:“上官公子,您還好吧?”
上官梓恆在看到徐錦寧的那一瞬間迅速的撞開趙管事,直接衝到徐錦寧面前跪下:“長公主,求您救救我的族人。”
徐錦寧、溫丞禮二人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的統一認為這個才是真的上官梓恆。
至於上午消失的那個,應該是斗篷人出面將之趕走,又將真的上官梓恆送過來了。
趙管事趕緊將他身上的繩子先解開。
徐錦寧看他渾身是血,身上到處都是傷痕,手腕上還有鐵鏈磨損過的痕跡,問道:“你這傷是怎麼回事?”
溫丞禮說:“先坐下來慢慢說吧。”
上官梓恆撩起已經結成一坨一坨的頭髮,他身上又臭又髒,連他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
上官梓恆將自己這一路來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一遍,跟上午那個說的幾乎一樣,都是被人暗殺之後逃出來的。
不過上官梓恆並沒有真的從耀宮那群人手中逃出來,而是被抓到了地牢裡。
因為上官紫御死了,唯一能夠繼續養蠱的人便是上官梓恆。
耀宮那群人將他抓過去,強行逼著他服下致命毒藥,逼著他給他的族人喂著那些毒蟲毒蟻。
“那群妖人竟然以人養蠱,我的族人們現在生不如死,可我……我沒有任何力量能夠將他們救出來。”
溫丞禮說:“你說的這些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上午有人易容成你的樣子,只是兩人說的結果各有不同。”
上官梓恆聽完臉色直接就變了,‘蹭’的一下站起來,緊張道:“我才是真的上官梓恆,長公主,你該認得出我。”
徐錦寧當然認得出來了,主要上午她有些太過著急治療徐錦昭才沒有立刻發現,就算沒有溫丞禮提醒,那人在她面前暴露也是早晚的事。
溫丞禮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假冒你的人已經逃走了,你不必擔心,先坐下來。”
上官梓恆這才坐下,只是雙腿還是不安的不知道往哪裡放,動了幾下。
趙管事把準備好的茶水放到桌子上,安慰道:“不用太著急,我們剛剛也在談論這件事,正巧你就被人送過來了,你還記不記得當時把你送過來的人長什麼樣子?”
徐錦寧捏緊了手中的茶杯,是斗篷人,是他將上官梓恆送過來的。
溫丞禮餘光瞥了一眼緊張不安的人,把手放到徐錦寧的手背上。
手背上傳來的溫度讓徐錦寧稍稍安心了不少,溫丞禮的手指冰涼,但他的手心卻浸滿了汗水,也不知道他在緊張些什麼。
徐錦寧反手將溫丞禮的手握住,二人十指相扣著,她端著茶杯許久,手心的汗都是杯中茶水捂出來的,兩人的手握在一起一冷一熱的。
上官梓恆仔細的回憶著,他只記得那個人的聲音,有些沙啞難聽,像是被火灼傷過一樣,體型……
他四處掃了一眼,最終將目光定格在溫丞禮身上,“那人聲音沙啞難聽,提醒與駙馬的差不多,他的雙手胳膊上也都是燒疤,看上去非常猙獰,而且那燒疤看上去時間很長。”
徐錦寧的拇指在溫丞禮手心揉來揉去,常年積久的燒疤,他是因為身上那些傷疤才會打扮成那副樣子的麼?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的溫丞禮都不喜歡穿黑色,除非快速行軍亦或者有什麼特殊行動,他才會迫不得已穿上那些黑色夜行服。
他的衣服顏色大多都是偏向於白色、青色、和藍色,都是一些比較亮堂的色彩。
溫丞禮握住那不安分的大拇指,輕輕的點著她的手心,“我應該能猜出那人是誰,他於我們是友非敵,不必在意。”
徐錦寧急忙跟著附和著:“是,沒錯,如果他是敵人也不會把人送還給我們了。”
“這人難道是跟黎皇后一夥的?”一直站在邊上沒開口的婉兒疑惑的問。
“對對對,還有一個女子,同樣穿著一身黑色的斗篷,兩人聲音都是極其沙啞難聽,那女子大概到我肩膀這麼高,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幽蘭香味,一雙眼睛極其有神,盯著人看的時候有一種奪人心魄的美感。”
上官梓恆想到那女子不由得渾身有些發冷,那女子的裝扮仿若鬼魅,眼神更是毫無溫度,冷的可怕。
“那男子似乎比較聽那女子的話,也是那女子讓他將我送過來的。”
上官梓恆一說完,眾人心中都有數了,那女子必定就是慕青黎,至於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