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丞禮冷笑:“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斗篷人卻只是撿起地上的石子扔到水裡,水面頓時濺起一層水花,月光頓時被打散。
沉默好久之後,水面再次恢復平靜,月光再次凝結於水面之上,波光粼粼,很是好看。
溫丞禮不知道他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彷彿自己說錯了什麼話,這個人真的非常奇怪,什麼也不說,也不表明自己的身份,還這麼故作神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現在卻要讓他相信他所言,總得有點依據吧?
“我不會害你們的,你可以信我,若是不信,找到上官梓恆一試便知。”
說完,斗篷人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逃走,他的速度非常之快,溫丞禮還沒衝過去,人已經消失在夜色中。
溫丞禮靜靜的看著那人消失的方向,良久才回過神來,隨後,溫丞禮的眸子有專項波光粼粼的水面。
月光很迷人,只不過是虛幻的而已。
那人將他引過來,難道只是為了說這個?
難道上官梓恆的血,真的能夠救治徐錦昭等人?
溫丞禮不確定,但還是要試試,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會如此神秘,會知道那麼多事,難道……他真的是雪窟裡的那個黑衣人?
可看他的裝扮和說話的聲音都不像,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老,倒像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雪窟的黑衣人聲音雖然沙啞難聽,但依稀能聽得出跟他的年紀差不多大。
溫丞禮看著恢復平靜的水面,越發覺得這些事情的疑點太多了,總覺得這是一個從很久很久以前便開始的計劃,而這個計劃所有人都知道,哪怕徐錦寧都很有可能知道這個計劃的具體實施,唯獨他一直被矇在鼓裡。
溫丞禮喃喃的說了一句:“局外人麼?”
匆匆追過來的郎斌瞅著溫丞禮站在那兒發呆,急忙跑過去:“主人,您沒事吧?”
溫丞禮搖頭:“無妨,只是讓那人跑了。”
郎斌將院子裡的事情告訴給溫丞禮,詢問他的意見。
溫丞禮直接說:“既然那四個人只是普通的刺客,留著也沒有什麼用,放了就放了吧。”
“只是屬下覺得很奇怪,那幾個人說完‘前世債,今生償’幾個字後,長公主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屬下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溫丞禮心想,果然如此,還是跟前世的事情有關係,可能這也是徐錦寧無法控制的事情,她雖然是局中人,但不一定能夠知道所有的計劃,若慕青黎和那個神秘人故意隱瞞著,徐錦寧亦然無法知道全部實情。
溫丞禮忽然想到慕青黎所說之話,那日慕青黎將溫丞雨交到他手上後,便叮囑他要好好的守在夏國,外面的事情有他們解決,他當時只覺慕青黎冷血心狠,卻未想到他們肩上扛著的到底是怎樣的責任。
在客棧時,徐錦寧說的那些話再次湧入了腦海裡,徐錦寧都知道慕青黎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他呢?
一味地責怪,一味地憎恨,只覺慕青黎對他們兄妹狠心,那慕青黎呢?
郎斌發現他們聽完這句話後一個比一個奇怪,難道這句話真的還有什麼特殊的寒意麼?
“主人,您還好吧?”
溫丞禮長長的嘆口氣,抬頭看向夜空中高掛的月亮的,月光柔弱似水,與這水中月量相對應。
只可惜一真一假,一夢一幻。
“無事,回去吧!”
擔心徐錦寧那邊的情況,溫丞禮不再多想,與郎斌一前一後的往回走著。
他們走後,剛剛那黑衣斗篷人又出現在了河邊,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溫丞禮二人離去的方向,直到又一人出現在他身後,斗篷人沒有回頭,似乎直到那是誰。
“你不該把他引過來,告訴他這些事情。”過來的女子穿著一身白色斗篷,與男子的裝扮相反。
“他們已經查出來了,遲早有一天他們會知道真相的。”男子說。
女子同樣將目光轉向小河岸邊,“水中月夢幻虛實,但它的光芒同樣可以照耀左右的黑暗,無論我們的存在是真是假,總能將那些陰謀連根拔起!”
男子卻只輕道一句:“是麼?”
便再無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