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只剩下徐錦寧一人獨自坐在那兒,婉兒不知道徐錦寧怎麼忽然心情就不好了,被趙管事說的也沒敢上前,但也不敢距離太遠,只能靜靜的站在一邊守候著。
徐錦寧坐在位置上,轉動著手中的杯子,前世債,今生償,難道她還沒有償還完麼?
她還欠了誰的?欠了什麼?
徐錦寧有些沒有搞懂,她仔細的將重生以來發生的所有事情,遇到的所有人都過了一邊,目前身份存在疑點的便是常青和阿澈,慕青黎和江陰,這四個人之間肯定有什麼直接聯絡。
還有什麼東西是她沒有想到的,是有什麼被她忽略掉的東西麼?
徐錦寧覺得有些頭疼,杯子裡的茶水已經涼透了,但她此刻卻沒有任何心情,這些事情像是一團團亂麻一樣在腦子裡壓在她的腦子裡。
徐錦寧捂著小腹,這輩子發生的事情是她怎麼也沒想到的,父皇、大皇兄、昭弟他們三人現在還活的好好的,而她也壞了溫丞禮的孩子,她跟溫丞禮之間的關係也是更勝一層樓,她實在是想不通。
“還欠了什麼呢?”
江陰為什麼會提前跟那幾個黑衣人交代這個,難道他早就知道黑衣人的計劃會失敗,故意將這條訊息帶給她?
後來,北境雪窟裡又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有人闖入了山洞裡將前世溫丞禮的屍體帶走了?
亦或者,他還沒死……
想到這個可能性,徐錦寧猛地抬頭看向剛剛那黑衣人離去的方向,他的速度很快,身上也穿著一件黑色的斗篷,與前世的溫丞禮非常相似。
“你真的沒死麼?”
若是沒死,為什麼不出來見她?為什麼要躲著她呢?
徐錦寧想不通,或許,只有等到溫丞禮回來了才能知道真相。
婉兒眼見著徐錦寧在那兒煩惱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心疼的走過去,“長公主,夜深了,早點休息吧,一會兒主人回來該擔心您了。”
徐錦寧絲毫睡意沒有,她看向溫丞禮離去的方向,淡淡的開口道:“婉兒,你有沒有欠一個人什麼東西?但是你自己卻不知道的?”
婉兒被她問的一頭霧水,“長公主指的是什麼?”
欠一個人東西,她倒是沒想過,也不曉得徐錦寧這話是什麼意思。
“感情?責任?你有沒有欠過?”
婉兒的前半生都是活在仇恨中,霍驍一死,仇恨已消,人情債的話好像只有諸葛天運和徐錦寧了,她現在已經甘願跟在徐錦寧身邊為奴為婢也算是報答了徐錦寧的恩情,這些年為諸葛天運也做了不少事,論恩情的話也早就還完了。
“這個,好像真的沒有!”
徐錦寧說這話的意思,是不是她欠了別人什麼人情債?
婉兒挺好奇的,但是猶豫半天她也沒問出來,只好選擇換了個話題:“長公主,要不要去看看錦昭殿下啊,他這幾天一直在修養,人都胖了一圈呢。”
徐錦寧想著也好幾天沒有見到徐錦昭了,是應該去看看了,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後,她笑了笑:“好了,一起去看看吧。”
還好這次他們警惕,提前將徐錦昭等人轉移了,不然今天晚上還真有可能被他們劫走了。
可惜的是今天晚上來劫人的並不是耀宮的人,其實今天晚上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耀宮人做準備,下午徐錦寧就提出耀宮會不會把人帶走的提議,溫丞禮當即便讓人去安排了這一些系列的措施。
徐錦寧不確定經過這一晚,耀宮還會不會讓人來劫走徐錦昭等人,但該有的措施還是要準備好。
溫丞禮一路追著那黑衣斗篷人到了城外的樹林裡,那人最終停在一條小河邊上,他習慣性的蹲下身子,雙手去捧著河裡的水喝了一口,他蹲在邊上卻沒有動。
溫丞禮停在大約五米的地方,他靜靜的等待著那黑衣人的下一個舉動。
斗篷人看著倒映在水中的月亮,忽然說了一句:“一切都是鏡花水月罷了!”
溫丞禮走近了一步,他覺得此人並非是窮兇惡極之人,莫名的覺得這人有些熟悉,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河裡的月亮,“是鏡花水月,可是水美,月也美,就不會覺得只是一場虛幻。”
斗篷人輕笑一聲,“你看的比誰都透徹,可你才是真正的局外人。”
溫丞禮可能無法理解他的意思,“局中人,局外人又有什麼區別,既然都跟這件事有關係,那就沒什麼干係。”
斗篷人笑的隨意:“的確如此!”
“你還沒有說明你的身份!”溫丞禮又湊近了斗篷人一步,他的手已經放在腰間的笛子上,若是這斗篷人敢出手,他就會立刻反擊。
斗篷人卻站了起來,說:“你只需要知道,我跟慕青黎是站在同一條陣線的即可。”
說完,那斗篷人轉身看向溫丞禮,目光炯炯的說道:“想要救徐錦昭等人嗎,只有找到上官梓恆,用他的血將毒蠱引出來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