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娉婷一路騎著馬兒來到太子府門口,她驚愕的盯著眼前的這片火海,背後一陣發麻,汗毛都豎了起來,溫丞禮居然將這裡燒了?
一群人忙活著救火,可裡面的火勢實在是太大了,光憑藉著那些人一小桶一小桶的搬來水又如何能將這裡的火潑滅?
她上午不過十來敲打敲打溫丞禮,晚上他就送給自己這麼大的一份賀禮?
霍娉婷下馬抓住一個救火的問,憤怒地喊到:“溫丞禮人呢?”
那人渾身都被煙燻得成了一個黑人,“不知道,火勢太大了,也不知道人是不是還在裡面,已經搬出不少燒焦的屍體,但目前並沒有找到太子殿下的。”
“該死的,快給我救火,若是溫丞禮出什麼事情我定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聽完小廝的話,霍娉婷又不敢確定這火是不是溫丞禮放的,萬一不是呢?萬一是那些想要害死溫丞禮性命的人放的火呢?
她不敢再經歷一次溫丞禮死在自己面前的事,只得讓人叫來長夜軍一起加入救火的行列。
所幸太子府是在單獨的一條街上,周圍並沒有普通百姓居住,這裡面火油味道那麼大,可見是有人故意在放火。
角落裡,諸葛天運倚在牆上看著那群人忙來忙去的救火救人,可救出來的每一具都是被燒焦的屍體,已經看不清臉了。
這些可都是被溫丞禮殺死之後又淋上火油的,早已經不可能有人存活。
看霍娉婷急成那樣,應該是不確定溫丞禮是否還在火海里。
趙管事拎著酒壺走過來,也倚在牆上,目光冷冽的盯著那熊熊大火:“太子殿下居然也真的捨得把這裡夷為平地。”
“這些人死不足惜啊,留著也是浪費夏國的資源,若是他們聽從太子的話,那他們就會得罪霍驍,霍驍也不會饒了他們,若是他們去聽霍驍的命令,太子自然也不會對他們心慈手軟,這就是跟太子殿下作對的下場。”
趙管事喝著酒,語氣平穩道:“這裡清理乾淨了,卻不代表整個夏國就能清理乾淨,這裡有多少霍驍的爪牙,難道他真的能夠把這些人全都殺死,一個不留麼?”
“那就要看這些人識不識時務了,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們找死,殿下也不能不成全他們不是?”
趙管事說:“據我所知,七巧之家在先皇那一代就已經滅亡了,是太子又創立了七巧之家?”
“你錯了,即便是每一代君王都會落幕,但七巧之家永遠不會,趙管事莫不是忘了當初建立七巧之家,您也在場?”
趙管事喝酒沉默著。
諸葛天運說:“當年七巧之家是在你趙闊的見證下重新復甦,並且趙家也是七巧之家曾經的一員。我若是沒有猜錯,大人追出來應該是想問當年趙家倖存的人吧?”
趙管事喝酒的動作停下來,他擦擦酒壺的壺嘴兒,把酒壺蓋上:“趙家,還有活人麼?”
“當年夏國內亂,匯江河上浮屍千萬,裡面就有一個趙姓之家,七十二口人除了你趙闊一人活著之外,其他所有人都死在了那場戰亂之中,無一倖免。”
趙管事握著酒壺的手青筋暴露,他胸口起伏的厲害,“是我,是我害死了他們。”
趙家七十二口人,只有他一個人活著。
“綽痕跟你的遭遇相同,整個家族只有他一人倖存,若不是當年黎皇后出手相助,怕是連那個孩子也要慘遭毒手了。”
趙管事問:“當年的事情調查的怎麼樣,內亂因何而起,有調查清楚麼?”
“這些年,半點線索沒有,那群人就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見人就殺,沒人知道那些人的來路,就算我動用了七巧之家所有的勢力也能查出其中原因。”
“那些人會不會是被人用蠱蟲控制了?我遊歷南疆之時,曾看到有人可以用毒蠱控制人的思想,為他們辦事。”
“不排除這個可能,目前巫國和南疆的戰事正到關鍵時刻,額木齊被擒,南疆軍心不穩,巫國卻在此刻停手攻擊,所有的一切都帶有不確定性,要等到巫國徹底拿下南疆之後才能定奪。”
趙管事滿面愁容:“太子府已經這樣,太子明日應該就會進宮找那些大臣們算賬,徐錦寧必定會跟隨,皇宮之中更是兇險萬分,裡面……”
諸葛天運打斷他的話:“放心,宮裡表面上都是霍驍的人,實際已經被我們控制住,殿下這次回宮將會順風順水。”
他就等著徐錦寧派人去殺霍驍呢,只要把霍驍給殺了,那一切就都順利了。
他也很期待徐錦寧會用怎樣的方式去殺死霍驍。
諸葛天運拍拍他的肩膀,“走吧,這裡已經變成一片廢墟,今夜一過,這裡將會多一百多條冤魂,這些冤魂只會算在霍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