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寧泡完澡後身體舒適不少,太妃椅被溫丞禮鋪上厚厚的毛毯舒服的很,坐在上面那個地方一點也不痛了,只是腰還酸澀的很。
她抬眼看向正在給她吹著熱粥的溫丞禮,嘖嘖,真是難得的溫柔啊。
要是溫丞禮對她能一直這麼溫柔就好了,她一定對他更好。
“這粥里加了些草藥對你身體恢復會很好,要是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儘管告訴我,我,我盡力而為。”
徐錦寧笑笑:“怎麼叫盡力而為呢,不應該全力以赴麼?”
溫丞禮也跟笑:“是我用詞不當了,來,再喝一口。”
看這畫面,徐錦寧不由得想起前世溫丞禮還是個小太監的時候,也是這般恭恭敬敬的給她喂粥,不知道那時候‘小太監溫丞禮’在想什麼呢?
徐錦寧手託著下巴,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丞禮,你現在在想什麼呢?”
要是能知道現在的溫丞禮在想什麼也不錯啊。
溫丞禮搖搖頭:“沒什麼,寧兒是有話要說?”
“當然了,你昨天去霍娉婷那兒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會被下藥了呢?”
溫丞禮把碗放到一邊,拿著手帕擦擦徐錦寧嘴角的水漬,“是我一時大意讓她了空子,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了,我跟你保證。”
徐錦寧有些鬱悶,他說的‘這種事情’指的是什麼?
是不會被霍娉婷鑽空子吃虧?還是不會再跟她做夫妻之事?
她很想問問,但這種事又問不出口,總不能問你什麼時候去我房裡行夫妻之事吧?
用完早膳,二人坐在院子裡,溫丞禮把昨日在酒樓發生的事情與之一一細說,聽完後徐錦寧感慨這霍娉婷就是個沒腦子的嘛,這麼淺顯的謊言都聽不出來,果然是北皇后位置迷昏了眼,只有這等沒見過世面的女子才會這麼容易上當。
霍娉婷自以為很聰明實際上她的一切都在別人的掌控之中,被人設計還沾沾自喜。
昨夜風大,院子裡的梅花落了一地,滿院子的梅花香味兒,只是昨天晚上下的小雨讓那泥土看起來髒亂不堪,幾乎沒什麼美感。
徐錦寧起身走過去注視著這一地的落葉殘花,從墓室出來以後她忽然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此時此刻,慕青黎應該已經離開寧國,她的下一步計劃是要去夏國,具體的也只能等她那邊的線索。
一個女子躲躲藏藏這麼多年,經歷了太多的悲歡離合,生死考驗,才在那絕望深淵中尋找到一絲絲走向光明的可能性。
溫丞禮站在書桌前注視著前方那單薄的身影,開始下筆勾勒。
徐錦寧在想,這件事不告訴溫丞禮究竟是好是壞,於情理上來說應該告訴,於道義來講卻是不能。
經過昨夜後,她又不想有任何事情隱瞞他,這都是對他的不忠誠。
“寧兒,昨夜你不在房裡,去了哪裡?”
徐錦寧本以為溫丞禮不會問這個,她直到天色快明才回來,也不知溫丞禮在她房間裡等了多久,不問才叫怪事呢。
“昨夜麼……”徐錦寧想了想,改口道:“昨夜在孟家老太的院子裡,琢磨她的那些機關呢,別說,孟老太不愧是孟家的傳人,裡面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看著都非常高深莫測。”
想起天牢裡徐錦晟離開的那條通道,徐錦寧又說:“皇宮裡的那座監牢設計者便是孟家之人,但徐錦晟逃走的那條路卻非常隱蔽,若是沒有孟家人的指引,徐錦晟必定不能順利逃走。我也讓人去調查聶白與孟家後人之間是否還有聯絡,但現在還沒有結果。”
“聶白身邊奇人異士頗多,難保會有熟悉孟家圖譜之人,如果那人連孟老太太都不知道的話只能說明此人隱藏太深。”
徐錦寧道:“聶白說他想要毀滅天下,我卻只道他是痴人說夢,天下之大,豈是他想要毀滅就毀滅的。”
這個想法實在幼稚,她都想撬開聶白的腦看看裡面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一人之力可拯救天下,亦可毀滅,正如同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寧兒,聶白手中的籌碼可比我們多得多,至今任然無人能將他的秘密找出來,可見此人隱藏之深,我們不可大意。”
徐錦寧不可置否,“不試試怎麼知道?”
“寧兒這是鐵了心要與聶白一較高下了?”
徐錦寧沒見到慕青黎之前並沒有這麼大的決心,見了之後才決定勢與聶白較高低。
慕青黎能讓聶白懼怕,她也能讓聶白恐慌。
徐錦寧笑的神秘:“丞禮,你且看著我如何翻手覆乾坤吧。”
她一向自信,溫丞禮聽完笑出聲,她啊,總是這幅信心滿滿的模樣,彷彿什麼事情都難不倒她,但也正因為她是這樣的人,自己才會被她深深吸引的吧?
徐錦寧,一個神奇到令人驚歎的女子。
“好,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