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巫國新國主登基,同時,巫國與南疆關係惡化,三公主臨沅乃是南疆奸細一事傳的沸沸揚揚,巫後親自站在城牆上將事情前因後果公之於眾,巫國百姓一片譁然。
斑熊擔任巫國大將軍出兵南疆,按照溫丞禮給他留下的名單,懲戒了軍中南疆奸細,並將他們的人頭懸掛在巫國城門之上供百姓們譴責鞭屍。
徐錦寧離開巫國的當天臨清還是去送了,他騎著黑馬沿著他們行走的路線一直飛馳,直到目送著他們離開巫國邊界他才擦擦眼淚,告別與眼淚都被秋日的風帶向了遠方。
臨清堅定他們會再次相見……
寧國、夏國的邊界線匯江城客棧裡,徐錦寧換上了一身淺綠色的羅裙,外面披著白色的大氅,縱然屋子裡燃著兩個火爐,她懷裡還抱著一個暖壺可她還是覺得冷。
不過深秋還未入冬邊境這邊居然已經下過一場雪,他們這邊的天氣比寧國惡劣太多。
徐錦寧忍不住的打了個噴嚏,她用力的揉了揉鼻子,這次也是因為她身體不適才耽擱了路程,行至一半陡然降溫,她得了嚴重的風寒。
喬昱還留在巫國城內繼續打探聶白他們的訊息,溫丞雨已經被老谷主和郎斌帶去了夏國,俗話說得好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霍驍和聶白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們會讓溫丞雨回到夏國吧?
溫丞禮推開門進來,帶起了一陣寒風還有些許雪花,見徐錦寧還頭頂著被子坐在床邊看著信,他走過去把信拿下,把溫熱的薑茶放到她手裡:“你身體還沒有恢復,還是不要太過勞累的好。”
徐錦寧尷尬的笑笑:“我也沒想到這次病的這麼嚴重,都好久沒有生病了。”
重生後,她真的很少生病,倒是溫丞禮為了救她受了好幾次傷,渾身都是疤痕。
這次回去了得把他衣服罷了好好檢查一下,看看身上那些疤痕都消退了沒有。
“寧都來信,那邊已經知道我們返程了,估摸這一路不會太過安穩。”徐錦寧小啜了一口薑茶,辣得要命,巴掌大的小臉辣的都皺在一起了。
溫丞禮摸摸她的頭,“溫度退下去一些,再好好休息幾日就差不多了,太子宮那邊什麼情況?”
信上應該也有寫吧。
“昭兒這小子不去唱戲真是可惜了,聽說鬧鬼之後他就一病不起吐了好幾次血,父皇也做了樣子去看他,並且斬殺了張太醫。”薑茶雖然難喝,可為了身體能儘快恢復,她又硬著頭皮喝了一口:“我真沒想到這張太醫居然也是德妃的人,就是當初幫著徐芳菲墮胎那個太醫。”
“徐芳菲當時也死的挺蹊蹺!”溫丞禮說。
徐錦寧說:“當時我也有讓人去調查過徐芳菲的死因,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溫丞禮坐在床邊,雙手放到膝上,一副等著她解說的樣子。
徐錦寧舔了舔嘴唇說:“她真正的死因是頭頂的一根銀針,我的人查過,在我去見徐芳菲之後,德妃也去見過她。”
“你的意思是很有可能是德妃殺死了徐芳菲?”溫丞禮駭然。
“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她雖然剛小產,可我去看她的時候她精神還是挺足的,還能罵我詛咒我呢,你說她這樣貪生怕死的人怎麼可能會死得那麼突然?德妃應該是不想讓徐芳菲的事牽連到徐錦晟,這才狠心殺死了她。”
“虎毒不食子,德妃比我們狠。”
徐錦寧說:“為了成國,她已經瘋魔了,我們接下來的目標……便是德妃母子了,除掉他們,寧國便沒有任何內憂,只要專心應對外患便是。”
“還要定製新的計劃才行。”
徐錦寧捏了捏溫丞禮的臉:“忘了我說過,演戲就要演全套的事了?”
“寧兒一向很聰明。”
溫丞禮沒有問她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
徐錦寧忍不住的打個哈欠,“不管了,我們還是儘快回到寧都吧,路上也要設防防止徐錦晟他們狗急跳牆。現在,我們還有最重要的事情要做。”
“恩?什麼?”
徐錦寧一仰頭把那溫熱的薑茶一飲而盡,抱著溫丞禮就躺倒床上去:“睡覺,太冷了,你抱著我睡。”
溫丞禮實在是拿她沒辦法,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黑髮,“好,快睡吧。”
這次雖然讓聶白逃走了卻也不算空手而歸,至少抓住了那個夜鱗,也知道上官紫御跟聶白勾結的事情,他的探子來報,那天晚上的黃煙就是上官紫御的手筆。
聶白手段很多,他也相信他有能力讓解決上官家體內毒霧的事情,可他不贊同上官紫御為了一己之私放任整個上官家於不顧。
目前,上館梓恆正帶領著其他上官家的人隨同老谷主一同前往夏國,到了夏國還有其他暗衛接應,他們會很安全。
徐錦寧呼吸輕淺,也不知道夢到什麼了,眉頭皺的很深,她輕輕的呢喃著溫丞禮的名字,往他懷裡又鑽了鑽。
聶白說的那些話在溫丞禮的心上也紮了根,他們那天晚上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前世債、今生償又是什麼意思?